“不去学校上学?”
“嗯。”
“平时能出去吗?”
“原则上是可以出去的,不过那儿有张课程表,你们应该没有时间。”
辛月姐这么一说,我和林倩同时朝着钢琴的方向走去,在它的上方果然有张表,上面写着我们每天的安排。早上6点起床,私教准时在小区楼下等,跑步到6点50回家,休息十分钟7点准时早餐,7点半形体老师的早课到9点,之后我是声乐课、钢琴课,林倩是舞蹈课,下午还有文化课,晚上又各种心理课化妆课仪表课什么的,直接要上到9点半。
看完表格我和林倩都懵了,这时间的安排简直比我们学校的课程表还要变态,中途几乎没有休息时间。别说出门了,可能就是去上个大号,都得要抓紧时间才行。
“姐,这是陆总安排的?”林倩瞪大着眼睛,下巴就像是要给掉到地上了,痛苦的趴在钢琴上:“妈呀,陆总好变态啊,最起码要有休息啊,这真的是......”
“你们的时间不多,只剩下最后一个学期可以学习专业,要想顺利的通过艺校的考试,就不得不把正常人多付出。”辛月姐像是有些羡慕的说:“你们年轻学起来快,有这样的机会多好。”
听到艺校考试,我顿时就沸腾了,也就是说我和林倩都还有机会继续读书,于是我激动的问:“意思就是,这半年我们就学专业,到时候再回去泸市统一参加高考对吗?”
“是。”
我心想真是太好了,陆浒龙总算是没有让我失望,就凭他能让我继续读书这点儿,我就应该万分的感激他。
辛月姐忽然伸出手说:“你们的手机都给我吧。”
我和林倩同时张大嘴巴:“什么,手机也要交?”
“是的,为了不要你们在这半年分心。”辛月姐摊开双手,说:“拿来吧。”
我和林倩只得不舍的把手机交给她,她指了指楼上:“卧室在上面,你们两同住一个房间,所有的生活用品都为你们准备好的。如果你们有什么需要的可以找我,晚上心理课的时候告诉老师她会和我联系。如果要找陆总,我会帮你们转达。”
辛月姐离开后林倩就泄了气,上楼连看卧室里衣服的心情都没有了,就那么躺在**有气无力的说:“亦乔,你们我们这样子,跟坐牢有什么区别啊?这都二十一世纪了哎,家里除了电灯连个电脑都没有,得,我要求也不要高,哪怕给我们来个电视机也好呀。”
我是彻底琢磨不透陆浒龙在想什么了,从泸市所谓的一无所有,到来了上海我看到他的意气风发。原本以为会让我和林倩去做什么事情,没想到直接把我们给关到了这儿,并且关起来就是半年。
虽然我也有些不能接受这样的安排,但也不得不劝说林倩想开点,就像辛月姐说的那样,我们的专业课学得晚,是得要比别人付出更多的努力。
林倩猛地一下从**跳起来,“那专业课学得晚就学专业课就完了嘛,什么狗屁礼仪啊形体啊,学了有个鸟用啊。”
为了缓和林倩焦躁的情绪,我扑上去在她胳肢窝挠着说,“嘿嘿,说不定就是给鸟用的呢。”
这话一出,林倩就顿时就像是想明白了,抓住我的手臂翻身就把我压在了身下,问我:“亦乔,你说陆总这样子训练我们,是不是想要我们做他的......”
“做他什么啊?”
“等等,我一时没想起那个词怎么说。”林倩想了半天,才冒了句:“高级公关!”
那时候我和林倩,其实也就知道有这么个词儿,至于到底是干什么的,心里一点数都没有。而那时候的我们,也根本不会去想太多,我觉得能继续上学,林倩觉得她能学跳舞,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我非常不愿意去回忆培训的那段日子,林倩最初对钢管舞的热情,也因为魔鬼式的训练,而变成了像是完成任务一般。
起初我和林倩的韧带都很差,每天早上的形体课是我们的噩梦,尤其是刚刚去楼下跑了几圈回来,累得刚刚换了口气,形体老师就来让我们开始练习劈叉。完全不把我们当人的使劲按住双腿往下,我和林倩痛得只能咬住毛巾,相互用眼神鼓励着彼此坚持下去。
辛月姐说的一点儿错都没有,来了上海快要半个月了,我们除了早上出门去跑步,完全没有多余的时间下楼。从睁开眼睛开始就是高强度的训练,到晚上最后的心理课,还要绞尽脑汁的各种揣摩老师出的题。
到最后连洗澡的勇气,都要靠着相互搀扶鼓励,彼此嫌弃才能有。
我想,如果早的时候陆浒龙告诉林倩来上海是会这样训练的话,她估计说什么也不会被**跟我来。而如果这些日子没有她,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得下来,说不定上三天就会压抑得跳楼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