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干眼泪,挥手打掉莫枕伸过来的手,挤出生硬的笑容,说:“你现在知道我是个麻烦了吧?才金豪那件事儿你爹就跟你翻脸,你想以后拿什么来帮我?除了你爹,你还有什么能力来帮我?”
一句话,问的莫枕哑口无言。
他试探着想要把手再伸过来帮我擦眼泪,最终还是把手收了回去,“没所谓的,以后如果你再遇到打你的客人,还是可以报我爹的名字,他叫袁咏。
袁咏!这个名字在泸市的震慑力,那是再来一百个我累加起来,都够不到的人!
陆浒龙老谋深算,他完完全全的利用了我和莫枕的关系,来达成他想要达到的目的。可谓借刀杀人,他用得最漂亮!
最终就算是文哥有一万个疑惑,也不可能会把心思猜到他哪儿去。而这件事给他带来的收益,也只能抵消那次他帮我从文哥手里拉走的人情。
七天停业整顿的那笔账,他又该怎么和我算?
很显然,我根本算计不过他。我能做的就是老老实实帮他做事,就像我答应他的,只要不让我死只要不让我卖,我都可以接受。
除了他,再没有人能帮我抵挡住头顶随时可能砍下来的刀。
莫枕离开后,我花了很长的时间才让自己平静下来,吃完配送过来的晚餐,躺在**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
被电话声吵醒的时候,我正在做梦,梦到了苏晨晨和苏千里,梦到了罗雪萍和妈妈。乱七八糟又是骂又是打,刀光剑影血光四溅的,很恐怖。
我接起电话的时候还心有余悸,感觉就像是真实发生过的事。全进听我这边安静,问我是不是没有上班?我撒谎说昨天晚上喝得太多难受,今天请了假休息一天。
“哦,那我让九歌过来接你吧,他找到了,在我仓库。”
这次九歌没有再蒙住我的眼睛带去仓库,我大概知道了方向,在南湾码头不远的地方。
九歌在路上和我开玩笑,说上次那样子都是做给豪哥看的,要不然让人知道我和全进是一伙的,那天晚上的事儿就容易被定性成全进想黑吃定金。和九歌聊得还算愉快,我随口就问了他那天晚上的东西是什么。
九歌耸耸肩,“不是特别见得台面,但不犯法,你就放心好了。”
我心一沉,那天晚上自己又被陆浒龙摆了一道。
推开仓库的铁门,咿呀呀作响,进去就看到那天晚上我蹲着的那个地方,袁老师被五花大绑的丢在那里。空旷的仓库里没有全进的影子。
袁老师看到我,愣了:“亦乔,怎么....”
我昂着头走到袁老师的面前,把所有的美好都藏在了心底,不夹杂一丝情感的说:“是我。袁老师,你让我好找!”
“亦乔,我不是有意要躲开你的,你不知道那段时间发生了特别多的事情,我脑子特别乱,我....”
“然后你离了婚没钱,为了帮我交学费和生活费,就去借了高利贷,然后高利贷就找到了我们家收走了房产证,让我和我妈妈现在都居无定所。”我接过袁老师的话帮他说。
他诧异的看着我,试着想要站起来,却被绑住的脚牵绊,“亦乔,我没有借高利贷,你相信我,这种愚钝的事情我怎么可能干的出来?”
我对眼前的敢做不敢当的袁弘晖很失望,心中残存的最后一点美好幻想彻底破灭。
角落的地方传来一声响,全进手拿着钢管朝我们的方向走了过来。
袁老师看到全进,身上哆嗦了下,“原来是你!”
全进阔步走到袁弘晖的身边,对准他的肩膀就是一管子敲了下去,那力度吓得我都往后一退。
“你他吗就是个披着人皮的畜牲,当那么多年老师,不知道学生不能搞吗!老子上次和你说的话,你他吗的都当成屁给放了?我草泥马的,今天不把你收拾服帖,我他妈的跟着你姓。”全进伸手把我往后一退:“亦乔你闪开点儿。”
我愣愣的再往后退了两步,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袁老师被全进一棍棍的打下去,痛得在地上满地打滚不停求饶。看得我心中都有些为之颤动,却始终没有伸手去拦住全进。
袁老师翻滚着朝我面前扑来,我连连后退还是被他抓住了裤腿:“亦乔,你让他别打,我向你解释。”
“解释你麻痹!”全进朝准他拉住我的手臂猛敲两下,他不得不把我松开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