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傅修寒配合着录像、并歪着头催促盛若绾回答时，这个问题只是轻飘飘地从盛若绾脑海中飘过。
她注意力并没有放在问题上，而是从手机屏幕移到了傅修寒身上。
可能没有回答的注视让对方感到不安，所以傅修寒转了过来。
为了能让两个人同时出现在一个画面里，他们的脸挨得非常近。
黑曜曜的眸子里满满都是自己，盛若绾盯着看了一会，
然后是傅修寒的眉、傅修寒的鼻和傅修寒的唇峰，最后一点点在眼中刻画出傅修寒整张脸。
浓烈的情感只是在一瞬间，却被盛若绾捕捉到了，
顺遂心意是一种不过脑的本能，于是脱口而出：
“你想接吻吗？”
傅修寒危险地看着她：“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知道，我在问你，你想跟我接吻吗？”
盛若绾温柔地把手放在了傅修寒脸侧，就像跟孩子说话一样，耐心再次问了他一遍。
她看见傅修寒先是困惑，而后震惊......
为什么没有喜悦呢？傅修寒不喜欢她了吗？
傅修寒的视线落在对方红润的双唇上。
他很确定盛若绾现在头脑不清醒，所以刚刚反问了一遍。
已经做好等到对方反悔的准备，他没想过还能得到想要的答案。
让傅修寒干脆地回答“想”实在有些为难他了，
如果现在盛若绾清醒着，他会毫不犹豫地说“可以”，然后欣赏对方惊慌失措的脸。
可恰恰相反，盛若绾并不清醒，甚至可以说是因为他才不清醒。
二十多年来头一遭，两人之间明明更主动一些的傅修寒，在这个问题面前跟个黄花大闺女似的，低下头闷闷地“嗯”了一声。
他放弃了思考盛若绾清醒之后会不会翻脸，也不想再纠结现在的盛若绾是否能听懂自己的问题。
在对方宣告“我知道了”之后，傅修寒忐忑地闭上眼睛，认真听着她接下来说出的每一个字。
月色流落满地，将曾经的妻子包裹，
傅修寒听见盛若绾在轻笑，刚想睁眼，盛若绾的唇就在他的鼻尖蜻蜓点水般碰了一下。
“我答应你。”
傅修寒抬起头，眼睛轮番看了她好几遍，再三确盛若绾不是在和自己开玩笑。
片刻后他终于能肯定了，然后抚了一下盛若绾的头。
柔顺的头发刚接触就像绸缎一样，缠了上来，但是很快又离开，和主人的性格一模一样。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知道，”
盛若绾也不甘示弱地摸上傅修寒，把手伸进他的头发里，然后用力揉乱，
“你害羞了吗？这种事我们做过很多次了，不是吗？”
盛若绾的手顺着人棱角分明的五官滑落下来，最后落在唇上，
语气微弱，近乎喃喃自语：“我现在也想。”
“......提纯酒喝多了？”
有些好笑，现在反复犹豫的人反而是傅修寒。
可盛若绾意外的反应以其他方式动摇了他。
“不是。”
盛若绾又伸出手揉眼睛，在这短暂的几秒之内，傅修寒捋清思绪，重新找回了从容。
“记清楚，你否认了。”
你没有醉，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情，不是我一个人的要求。
骨节分明的手指按下结束录像的按钮，手机也被主人可怜地扔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