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先生,别来无恙。”她眼中闪动着讥讽,挣脱梁娇的桎梏。看着林徽,抬脚走向石英钟的碎片堆,慢悠悠的将瑞士军刀捡起。
“我本不知你脾气如此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抄家的。不过‘林先生’,是不是叫的太生疏了些?好歹你我父女一场。”林徽慢条斯理的说道。
“原来不知现在知道了也不晚,我脾气一直不太好,可能是林先生贵人多事忙忘了,再者,我一直牢记着父亲大人的话,惶恐关系亲密惹人嫌隙。”
林晗脸上露出笑靥,低垂的眼底却结着寒冰,只一刹又换上笑颜接着道:
“今日我来确实言行有些鲁莽,我在这里跟你道歉,还望林先生不要怪罪于我。”
林徽转动着手上的玉扳指,玉扳指在灯光的照应下去羊油一般洁白温润,他许久没有说话,就静静地看她,透过她的脸,他仿佛看到了谢婉莹年轻时的神采,不由有些发愣。
“父亲?”林晗有些看不懂这个眼神,疑惑的问道。
林徽目光有些躲闪,看向别处,哑声道:“明天我给你把钱打到账户。”
她手指弹了弹身上有些发旧的白衬衫,得到满意的答案,眸子沁着笑意,拿着瑞士军刀摩挲着手心。
梁娇脸色发青,站在一旁,林晗贴着她的身旁擦过,露出明艳的微笑。
她转身看向林徽:“我还有作业,就不打扰你们了。”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林晗站在门外揉了揉眉角,她卸掉伪装的表情,每次来这都让感到非常累。这三年来林徽对她说不上有多好,也没有太坏。他们之间的关系从谢婉宁死后,像是有所缓和,又像是在另一层面更加的剑拔弩张。
她摸不清林徽的真实意图,只是清晰地感觉到,当林徽看向自己时,他的眼神有所闪动,像是透过自己在看另一个人的影子。
林晗漫无目的走在回去的街道,手里攥着刀子。老城区的路灯没有换新,贴满花花绿绿的小广告的电线杆,上方带着铁皮圈盖的路灯,晕黄的光线,凉风吹过有些摇曳。
前面站着一个高高瘦瘦的身材,黑色的鸭舌帽压住大半边脸的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