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学了。”她说。
“那……你一个人去吃饭,还好吗?”从前他就是因为不想她一个人去食堂,才和她一起走的。
得到的结果自然是拒绝。
她想她已经不在意这些表面上的东西了。
教室里裴嘉远的位子一直空着,上课时她总忍不住回头往那张空****的桌子看一眼。
她想也许再过一段时间,她心里的伤痕就能被治愈。人们总觉得时间会是良药。
调整好状态后,她找到了一家奶茶店打工的活。工资不多,但放了学的时间很忙碌,她想忙起来,她就能控制自己不去想一些事情。
程夕染觉得自己好像已经不再习惯想她了,可某天温书幼问她要作业,她翻的时候,打开封面却在扉页上却看到了那个再熟悉不过的名字。
她怔住了,盯着那个名字看了很久。少年的笔迹他再熟悉不过,飞扬起来,却并不潦草,和他这个人一样。
温书幼发觉她出神,目光凑过去,在看到那个名字的时候也忍不住错愕不已。人都不在了,怎么还留着东西让旧人睹物思人呢。
某天程夕染下班后,却被前方几个不怀好意的人拦住了。她隐隐觉得领头人眼熟,在感受到他的耳光落在自己巴掌上时终于回想过来,他是孙乘。
那一巴掌用力到把她掀翻在地,手掌蹭破了皮,混着灰尘隐隐渗着血珠。
赵妨雨的报复隔了这么久,终于要来了吗?她在心里苦笑,丝毫不顾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只觉得她现在身边空无一人,选择这个时候来报复也不是没道理。
对方几个男生肆意地拿各种下流污秽的词语侮辱她,她眼底却掀不起半分波澜,只是低下身捡起被推搡掉的书包,抬头冷淡地看着他们:
“骂完了吗?”
孙乘冷哼一声:“死到临头还这么横啊。”
他说着就点燃了一根烟,作势要往程夕染身上烫。兴许是觉得程夕染逆来顺受的样子不值得他们再动手,他们都兴冲冲地看着孙乘手中的动作,期待程夕染会发出惊呼声。
这么一张脸被毁掉了,那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他们忍不住低笑起来。
烟头要落到她脸上的前一刻,她不知道哪来的反应速度,扯过烟头就往孙乘手腕处狠狠烫了一下,他痛得惊呼出声,捂着手腕,脚上功夫也不停,一脚踹到她小腹上,把程夕染踹倒在了地上。
她疼得闷哼出声,看着孙乘的眼神却轻蔑无比,没有他想看到的那种害怕惊恐的神色。其他人见状也纷纷往她身上踢。
太痛了,那么多个有力气的青年的拳头落在她一个女生身上,即便她再不畏惧,她的身体也扛不住。但她却用尽力气摸到口袋里面的手机,有规律地按了手机上的按键三次,手机启动自动报警——这是她很久之前就为自己未来即将面对的隐患设下的打算,那天温书幼丢了钱包在做笔录时,她就在外面问警员,如果有一天我被人欺负,可以拿这里当避风港吗?
警员笑道:“当然,这是我们的职责所在。”她已经没有力气再抬头看他们了,尽管她想通过她的轻蔑去证明,她现在的心境已经和当时不同了。
彻底昏过去之前,她听到有人跑过来喊她的名字。
“程夕染!”
那声音……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