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他是想找事儿,点头说,看上去确实不多。
他说,一盘香肠多少片儿?
我说,二十片。
他说,这一盘是多少片儿?
我知道他在找茬,不想理他。
他说,你给我数数,多少片!
我不得已数了一下,十四片儿。
他说,这能给客人端上去吗?
我没说话,其实心里在骂,我操,厨师切了多少片儿,我就端多少片儿,又没偷吃,你叫唤个屁!
因为这件小事,他训了我足足有五分钟。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怕把室友们吵醒,不敢开灯,摸黑点了根烟,泪水和着烟灰往下流。
想了一夜,我决定不干了。
回到家,我妈问我,咋回来了?
我说,不想干了。
我以为她又会唠叨我,但是她没说话,去割了一斤肉,包饺子。
吃完饺子,我妈给我拿出一千块钱,说,去吧,攒够一万了再回来。
我被逐出家门了。这是一场为痛苦而设计的游戏。或许,还有荣耀。
此后我东奔西走,走南闯北,又是一个冗长的故事,改天另起炉灶,再说给你们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