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怜公主终于忍不住眼泪巴巴地往下流:“真的,真的是我母亲的,是,是父皇当年送给我母亲的定情信物……”
“哈哈哈,太可笑了,父皇怎么会对一个下贱的宫女动情。当年明明就是你那个贱人母亲不知廉耻勾引父皇,你居然还好意思拿来说道。”
“你你,你不许那样说我母亲!”福怜向来柔弱,这些年来没少被福善欺负,她从来不敢顶嘴。今天还是头一次当众反驳,福善顿时就恼了,掐着腰道:“我不光说你母亲,我还要打你!”
她撸起袖子叫嚣着:“本宫今日就要好好教训教训着不知死活的贱丫头!”
……
隆安帝是站在拐角处的,正好被一棵树挡了下,身边又没有带仪仗队。这才一直没有被人发现。他本来对小女孩儿家家的事情不欲多管,可是听着听着,就觉得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思绪不由得陷入了过往的回忆中——那些他以为今生今世都不会也不愿想起的回忆。
隆安帝的生母也是宫女,同样的也是在生下他不久后去世。先帝子嗣众多,似他这样没有背景,又早早丧母的小皇子,根本不会被关注到。他被随意地丢给别的嫔妃抚养。
说是抚养,不过就是迫不得已带的一个拖油瓶而已。抚养他的妃子自己有儿有女,根本不想抚养他,甚至还把他当成了自己儿子未来的竞争对手,时刻针对打压。
隆安帝的幼年是在极度的不安和恐惧中度过的,稍大一些的时候,他懂得看脸色,知道藏拙和趋吉避凶。可即便如此,依然时不时的被欺负。
最喜欢欺负他的就是他养母的儿子,也是他的皇兄萧光霖。那一年,他母亲的玉钗被偷走,然后出现了皇兄萧光霖相好的宫女头上,说是皇子赏赐的。
因为是母亲留下的唯一的念想,再加上他到底年少,终于忍不住去找了萧光霖。
当时萧光霖正和其他几个皇子在一起在御花园里,闻言笑道:“那个钗啊,是本皇子在宫里捡到的,见用料下乘,做工粗劣,便顺手赏给了宫女。怎么?”
隆安帝忍者气道:“皇兄,那钗子虽然粗劣不堪,却是我生母的遗物,劳烦皇兄还给我。”
萧光霖嗤笑了起来:“本皇子已经赏了人了,怎么好再要回来?再说,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可有证据证明?要不然你叫叫它,看它答不答应?”
隆安帝气得浑身发抖:“皇兄,你都看不上的东西,宁可赏给宫女,为何不肯还给我?虽然我没有什么证据,可那真是我母亲的遗物。求你还给我!”
“求我?”萧光霖哈哈大笑一声:“求人要拿出诚意来,这样吧,你跪在地上学几声狗叫,皇兄便还给你。”
隆安帝再如何,也是堂堂皇子,骨子里依然有几分傲气,怎么肯说跪就跪呢?
“你!”他气过之后反应过来:“我那钗子从来都是好好地放在卧房里,并不曾拿出来,又怎么会被你捡到?必然是你偷了去,故意羞辱我!”
萧光霖拍打着隆安帝的脸颊,十分嚣张地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本皇子就是看不惯你这个下贱的东西,就是要羞辱你,你又能如何?”
其他的皇子们也跟着哈哈大笑,纷纷用粗鄙的语言辱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