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墙壁合上的那一刻,寒林透过最后的缝隙,只看到无数挥刀的兵卫潮水一般地涌向寒风。呐喊之声彷佛响彻云霄,却又在那最后的缝隙合上的同时,彻底归于平静。
寒林呆了一瞬,转身在黑暗的地道里狂奔。
襄王寝殿里的密道,当时造出来只是为了防着走水之用,因此密道很短,通向花园的假山。出来之后,寒林小心谨慎,可依然在翻墙出府的时候,被巡逻的侍卫发现,追了两条街,刚刚甩开追兵就看到王府的方向浓烟滚滚,火光映天。
大火足足烧了两天两夜,往日恢弘气派的襄王府在这场大火里成了一堆废墟。
事后,所有的消息全面封锁,没有传出任何有关襄王的消息。但是寒林不死心,他又悄悄潜回去,想驱看看襄王的死活,却看到王英的手下从废墟里找到一块襄王从不离开的玉牌。王英还叹息一声:”不识时务,哎,奴家可如何向陛下交代呢?“
说到这里,寒林这个七尺男儿已哭得泣不成声:“世子,王爷是被李英那狗贼算计了,他自称是来替狗皇帝巡视黄河沿岸,顺便给王爷带些犒劳三军的赏赐。把王爷哄去城外迎接,结果却埋伏擒住了王爷,又用王爷做要挟,杀了不少的城中将领,替换了守卫军封锁了襄城。”
襄王妃听到这里,再也经受不住,喊了一声:“王爷!”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母亲!”萧景辰眼疾手快,急忙驾住了襄王妃,对门外人吩咐道:“速速去请苏太医!”
苏菡此时已在太医院,突然听到萧景辰急找,不禁有些奇怪。萧景辰这个闲散世子,自到了京都后,便无所事事。也就是永悦来了,他在家当奶爹才有正经事可做。平常来找苏菡,都是在她下值之后,不会半天半地派人找。
难道是永悦病了?
想到永悦,苏菡心头一紧,急忙和周如虎交代了两句就要走。
到了王府,就被带到了襄王妃的住所。
一进来就看到萧景辰呆呆地坐在那里,两眼通红,彷佛落泪。顿时吃了一惊。
认识他这么久了,见过他嬉皮笑脸的样子,严肃认真的样子,杀伐果断的样子。唯独没有见过他失魂落魄,彷佛丢了主心骨一般颓废的模样。
“出了何事?”她又看了眼萧景辰身后的侍卫,她是认得寒林的,当初从襄城来京都,他就是随行的侍卫之一。也是铮铮铁汉,可是现在,却是满脸泪痕,一副天塌了的神色。
“寒林,你不是回襄城了吗?寒风呢,也回来了吗?”
“寒风他……回不来了。”
苏菡心头咯噔一声,“怎么回事?”
萧景辰声音哑哑地道:“菡儿你去看看我母亲吧,她受刺激过大晕倒了。”
襄王妃在里间躺着,有丫鬟服侍着。
苏菡进去检查了下她的情况,还未检查完她就醒了,哭着喊着要回襄城。苏菡见她情绪太激动,便让丫鬟配合着按住她,然后上了一针镇定剂,襄王妃再次睡了过去。
出来后,就见萧景辰站在门边上,关切地问:“我母亲如何?”
苏菡轻轻地掩好了门,压低了声音道:“她情绪波动太大,恐会伤身,我给她打了镇定剂,先踏踏实实睡一觉吧。去外间说,免得吵到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