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厅里小坐了一会儿,郑家那边就又来客人了。郑子澄本来还想唤管家去接待,萧景辰道:“郑大人自去待客便是,本世子又非第一次来,都是熟人了,用不着如此客气。何况还有孙少卿相陪。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免得叫人觉得郑大人您厚此薄彼。”
郑子澄便站了起来再三告罪之后,才出去接待客人。临出门前,再三叮嘱门外的守卫注意招呼客人,不要失礼。实际上是防着他们去后宅。当然,后宅女客都是非请不入的,男客就更加不会无故进去。郑子澄也只是以防万一才如此谨慎。
定安侯夫人和苏菡说起闲话来,说着说着就转到了医术上,最后居然还让苏菡帮忙把把脉搏。
萧景辰见此情况颇觉无趣,对孙鹤铭道:“县主既然要给夫人看诊,我们在此多有不便。孙少卿,不如再陪我去外面看看雪松吧?”
孙鹤铭一愣:“啊?又,又要看松树?”
他虽然有时候也会附庸风雅,可是实在搞不懂一个老松树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萧景辰叹道:“没办法,我看了一圈,郑家除了那棵树之外,还真没有旁的能入眼之处。”
言下之意很明显,他瞧不上郑家。
松树自然没什么好看的,萧景辰也不打算在松树上废太多时间。很快就将话题切入重点:
“听闻孙大人不久前才从梁国归来?”
孙鹤铭回道:“正是。承蒙陛下看重,委任下官出使梁国,传递两国信息,共建万世之好。”
萧景辰道:“说起来,梁国与我们大周能建立邦交,多年安稳,多亏了福安公主。不知孙大人此番可曾见到公主殿下?”
一听到福安公主,孙鹤铭的脸色微微一变。虽然并不明显,可还是被萧景辰敏锐地察觉道了:“怎么?福安公主难道有何不妥?”
“非也,非也。福安公主甚好。”孙鹤铭的语气有些急促,回答得语速很快,好像晚一步就会被察觉道什么似的。
萧景辰唇角轻挑,笑了笑,“孙少卿是在何处拜见公主的?公主殿下可有带什么话回来?”
作为使官出使,于情于理都必须要拜见本国公主。
孙鹤铭忙道:“自然是见过的,在梁国的国宴上,殿下托下官向陛下问安,并说有她在的一日,必然让两国邦交永固,民众安享太平。”
萧景辰轻轻一叹,语气里似乎带上了淡淡的牵挂:“本世子记得公主殿下向来畏寒,稍稍吹些凉风就犯头疼之症。这个时节,大梁已然入冬了吧?殿下可有犯旧疾?”
孙鹤铭迟疑了一下才道:“公主身边有御医照料,已经不大犯旧疾了。世子不需过分担心。”
“哦?”萧景辰抬眸凝视孙鹤铭,“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