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你也说她是嫌疑人,并非凶手,难道你希望用一个无辜女子的命消你的怒气,而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
“住口!”徐国公情绪激动,“珞儿死前亲口拉住那个苏氏的手,指认人是她害她!老夫岂可让放过她,让珞儿死不瞑目?”
“舅舅!表妹若是知道真相,又岂会被害死?当时只是因为嘉禾亭主在旁边,她便误会了。你想想,哪个凶手会那么蠢,当众毒杀国公之女?”
徐国公冷哼。其实以他之能,岂能想不到这当中的问题。可是想到女儿之前因为和那个苏氏女捻酸吃醋所闹的事,在女儿活着的时候,他还可以秉持公正,可是当女儿一死,所有的过错都被淡化。于是,原本还算公正的徐国公便开始憎恨起那些曾经伤害过女儿的人。即便知道她可能是无辜的,也想要她给女儿陪葬!
萧景辰道:“舅舅,你的心思辰儿知道。可是当务之急,不是应该尽快找到真凶。同时也不能叫幕后人的计策得逞!以舅舅之能,自然能猜想得到此事针对的是谁。”
他叹息了一声:“说起来表妹乃是被我们襄王府所连累!”
徐国公拳头紧握,“杀女之仇,不共戴天!”
萧景辰继续道:“至于背后是谁,不外乎就那几个王。若是襄王府和国公府因此生了嫌隙,便叫奸人得逞了!这些年来,襄王府和国公府同舟共济,相辅相成。没有公国府,不会有如今的襄王府。同样的,没有襄王府,或许也不会有如今的公国府。他们会动表妹,便是因为知道表妹是舅舅您的心尖肉,唯有动了她,才有可能让舅舅您方寸大乱。从而成功离间襄王府和国公府!”
徐国公咬着牙道:“你说的,老夫自然知道!”
他忽然又冷笑一声:“贼人算计得倒是没错,果然你萧景辰是个多情种,居然真的当众保下她!”
“舅舅!”萧景辰目带恳求地望着徐国公:“难道您真要一个无辜之人为表妹陪葬?!”
徐国公冷冷地回视:“是又如何?凡是与此有关的人,无论真凶还是嫌疑人,无论是否无辜,但凡生前得罪过珞儿的,老夫都要她去陪葬!我徐国公的爱女,不是那等无名之辈,拉几个陪葬又算得了什么?能珞儿陪葬,乃是她的荣耀!”
“既然舅舅不在意和襄王府的甥舅情谊……”萧景辰的目光渐渐变得冷厉起来:“那么辰儿也必将拼死保她!”
“辰儿你!你当真是为美色所惑,不要江山了吗?”
徐国公敢如此逼迫萧景辰,便是赌萧景辰不敢松开他们国公府这个有利的支撑,否则将来拿什么去争储君之位?
他糊涂,他却不能糊涂!以江山为要挟,逼迫他放弃那个苏氏女。
萧景辰突然嗤笑了起来:“江山?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以为我萧景辰要争那个位置?我若想争,早不会是如今这样游手好闲的姿态了!”
徐国公闻言大吃一惊:“你说什么?你不争?”
萧景辰漫不经心地点头:“高处不胜寒。帝王之位,未必就比做个逍遥王爷来得自在。如今争斗尚未正式拉开,便已是暗潮涌动,再往后只会愈演愈烈。我何必要去趟这个混水?人生匆匆不过数十年,能荣华富贵一生有何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