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姚欣可微笑答应,走进中间那座祠堂,祠堂高大无比,在地上投下一圈的阴影,靠近就觉得一股寒意,好像靠近了那几百年前的魂灵。
姚欣可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
她几乎想转身逃走,逃到许佐身边去,就算想看那副画,也要跟许佐一起来看。
但是,姚欣可随即想到,村长不允许除了自己之外的人靠近这个祠堂。
当时觉得不解,现在她却想到,或许是因为自己长得像那副画的缘故。
阿福一个小孩子都看得出来,村长和那些族长们自然更能看得出来,所以他们对许佐前倨后恭,不是因为礼物,而是因为许佐这一次带来了自己。
可是为什么,村长和那几个族长不肯把事情说清楚呢?
如果不是阿福三番两次的提及,最后直接说出画好像是照着自己画的这样的话,自己就忽略过去了,绝不会想着来看这个祠堂,村长的苦心岂不是白费?
姚欣可心乱如麻,无数想法横亘在脑海。
想进祠堂,可是又不敢。
此时是正午,阳光正烈,村子里其他地方也很热闹,唯有祠堂这里,好像隔绝了阳光一般,虽然也有阳光投射下来,却只是光而没有暖意,仿佛被什么东西给隔绝了。
而村里的热闹,也绝对传不到这里来,七座祠堂,死一样的寂静。
姚欣可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想走,然而脚像被钉在了地上一般,一动也不能动,古老的祠堂仿佛有着莫大的吸引力,把她往里吸,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踏入。
伸手轻轻一推,祠堂并没有上锁,“吱呀”一声,拖着长腔,好像带着几百年的诉说,缓缓开启。
姚欣可深吸一口气,用手扶着门框,迈进高高的门槛,她刚刚站稳,祠堂的门又缓缓闭合,好像有人在操纵。
她吓了一跳,脱口就问,“有人吗?”
无人回应,祠堂里寂静如死,明明是一个院子,阳光正好,浓烈的洒下来,却没有丝毫暖意,好像那阳光被冰给冻住了一般。
院子里倒是很干净,一看就是有人经常打扫,姚欣可松了一口气,暗笑自己不该疑神疑鬼,一个经常有人打扫的地方,能古怪到哪里去?
大门自动关闭,大约是设置了某种机关,这个不稀奇,这村子虽然古老,可到底还是现实社会,弄点现代装置用在祠堂里,再正常不过了。
院落里,大门后,一左一右是两棵槐树,树干粗大,两三个人才能合抱,估计有几百年的历史了,是真正的古树。
正前方,是一所房子,大门开着,里面却黑黝黝的看不清楚,应该是采光不好的缘故。
来都来了,还是进去看看好了,大白天的,又是村子里,自己怎么也不会出意外,姚欣可横下一条心,信步走进房门。
一股压抑感再次袭来。
迎面而来的是山一样的牌位,牌位从高到低摞成四五排,密密麻麻一眼看过去数都数不清,却并不让人觉得恐惧,只有无尽的肃穆和庄严。
奇怪的熟悉感再度浮上姚欣可的心头。
明明是第一次来,可是为什么,总是会感觉到熟悉,就好像,几百年前曾经来过此地。
几百年,姚欣可哑然失笑,怎么可能。
她定定神,开始找阿福说的那副画像,看了一圈都没有,正面是牌位,西面和东面也是牌位,根本没有画像,姚欣可很失望。
她都怀疑阿福是不是记错了,或者不是在这个祠堂里。
刚要转身离开,姚欣可忽然发现正面牌位后面好像还有空间,她双手合十对着牌位拜了几拜,“各位莫怪,我是听说有个画像长得很像我,所以来看看,各位不要怪罪,我看看就走。”
半晌没有声音。
姚欣可壮起胆子穿过林立的牌位,绕到后面,原来是一道门,门通着一个稍小的院落,尽头处,还有一座稍小的房子。
咬咬牙,姚欣可走进那座房子。
她看见了画像。
果然,跟自己长得特别相似呢,画像画的是侧面,能看见画中女子四分之三的脸,眼角斜斜上飞,顾盼间有一种俾睨天下的仪态,哪怕是一副画,都能让人感觉到画中女子的高贵和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