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姚欣可心情悲愤,她始终想不通江茂森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在一起整整七年,是他背叛在先,自己也没有说过什么,他为什么一定要自己死?
我绝不会死,姚欣可坚定的对自己说,决定天亮就离开这里。
虽然,她一秒钟都不想在这座房子里多待,可是她心里也清楚,这种时候绝不能任性行事,天这么黑,周围环境这么陌生,贸然离开一定会遇到危险的。
这座房子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很恐怖,位于不知名的所在,既黑且静,但是自己在这里待了这么久都没出事,说明这里是安全的。
想通了这一点,姚欣可将房门关闭,又慢慢的往回爬,在**躺好,她得好好睡一觉,积蓄力气才能保证天亮的时候顺利离开这里。
心里是这么想的,可是她根本就睡不着,反反复复的不停做着各种噩梦,好不容易熬到天色微明,她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昨晚摸到的那一块肉。
那是她的孩子。
顺着微弱的光,她怔怔的看着地板上的那块肉,它被包围在一片干涸的血迹里,已经长出了小小的脑袋和四肢,像一个可怜的小动物蜷缩在那里,僵硬冰冷,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这种景象,姚欣可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她闭上眼睛不敢再看,她觉得自己再看下去,或许真的要崩溃了。
缓了一会,她离开了这个房间,在走廊的墙壁上靠着坐在地上,头埋在臂弯里又开始哭泣起来。
不是她太脆弱,而是她遇到的事情,已经超越了女人所能承受的极限。
这一次,姚欣可又哭了很久,直到哭得嗓子沙哑喉咙疼痛,她才停下来,只是这么折腾了一场,本来就不多的力气又耗光了,她坐在那里简直站不起来。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始终都没有人出来查看,基本可以确定这个房子里已经没有人了。
或许,江茂森真的以为她撑不下去吧?
唇边绽出一丝冰冷的笑意,姚欣可扶着楼梯扶手下楼,这个房子一共两层,她之前是在二层,此时下到一楼,站在大厅里,视线环视一圈。
触目所及的家具上都落了一层灰,地板也是,上面有许多杂乱的脚印,看来这栋房子很早就没人住了,不知江茂森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临时用它来囚禁了姚欣可。
房子外面有一个院子,原本种植的花草因为常年没人打理,不免肆意生长,侧面反映了房子长时间没有人住的事实。
现在是白天,可以看见这座房子位于一座山谷中,四周都是连绵起伏的山脉,姚欣可越看越觉得奇怪,自己被绑架到面包车上就被打晕了,因为不知道晕了多久,所以也无法推测自己现在离港城有多远。
肯定是不在港城了,港城周边根本就没有这样的山。
那么到底是在哪里呢?江茂森不见得有这个本事把自己运到这里来,他是跟什么人联合了吗?
可是,那人又是谁呢?
姚欣可不觉得会有什么人跟自己有深仇大恨,或者,是自己无意间得罪了什么人?
她想不通。
而如果自己真的有一个仇人的话,为什么把自己绑架到这里来又让自己自生自灭呢?如果他或者她一心要自己死,怎么也得来亲自看一眼吧?总不能听信江茂森的一面之词。
前路迷雾重重,事情匪夷所思,姚欣可看不清。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办法离开这里,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姚欣可才往前走了两步,就被地上伸出的一根藤蔓绊倒在地,她本能的抓住旁边的树枝。
那正好是一从玫瑰花,虽然还没到花期,玫瑰并没有开放,但树枝上的倒刺还是存在的,瞬间就在姚欣可手心里扎出许多细小的伤口。
“咝——”她倒吸了一口凉气,急忙把手缩回来,手心已经出血。
此时的姚欣可,衣服上沾满了早已变成黑色的血迹,身上脸上甚至头发上到处都是泥土,看上去狼狈不堪,但是她自己是看不见的,她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离开这里。
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她又往前走了几步,出了院门,往后看,房子斑驳陈旧,虽然是白天,看上去却仍然显得萧瑟荒凉。
往前看,是一条长满了杂草的小路,大约可以容一辆汽车行驶的宽窄,杂草被车轮压得东倒西歪的。
姚欣可猜测着,这房子自从荒废之后应该就没人来过了,很可能自己被绑架来这里时,才第一次有汽车经过。
她诧异自己还能有清醒的脑子去推断这些事情,果然人的潜力是无穷的。
自嘲的笑了笑,她踏上面前这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