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断电话后,南星白皙的手指划着长长的通讯录,指尖最终停在穆弘琛的备注名上。
她沉思了几秒,想了想,点开穆弘琛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质问穆弘琛,他也绝不会承认,只会打草惊蛇。
倘若她所有记忆,全都是穆弘琛的谎言,她一定亲手杀了他!
……
一艘运输货物用的轮船,航行在惊涛骇浪的深海区域。
稍不留神,就会被巨浪吞噬。
由于风浪太大,船舱剧烈颠簸,一身残破脏衣的男人狂咳不止,他趴在床沿,头朝下,每咳嗽一声,嘴角都会渗出粘稠的血丝。
他很消瘦,咳嗽时后背的肩胛骨,仿佛要戳破衣服。
“砰——!”
又随着一个巨浪,船舱摇晃,趴在床沿上的男人,直接被甩到了地上。
“……呃!”
穆弘琛满面痛苦,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
脖子上的青筋高高暴起,目赤欲裂,猩红如血,骨头缝里仿佛有万千蚂蚁啃噬撕咬。
毒瘾犯了!
副驾驶舱的阎羡,听到屋内的动静,立刻从一个密封的箱子里,拿出一个注射针剂。
针管里满满的透明**。
“别……别过来……”穆弘琛眼角溢出生理性的泪水,看到阎羡拿着针管走过来,用仅存的一丝理智,爬钻进了床底。
“……我能忍……还能忍……”
“我……我要见星儿……见到星儿时再注射……”
“求你别过来!快走!”
穆弘琛跪在床下,哑声驱逐着阎羡,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他不停用头撞击着木床腿。
他随时都会丧失理智,夺针管,给自己注射。
阎羡冷眼旁观,留着穆弘琛还有用,自然不会让他被毒瘾活活折磨死。
傅谨默够狠。
给穆弘琛注射的是纯度最高的私密毒品。
注射多了会器官衰竭而死。
不注射会被毒瘾活活折磨死。
只要沾了,就只剩死路一条。
“放心,还有十八支针剂,足够撑到见花瓶。”
这些毒品针剂,是阎羡潜伏在墨西哥医院时调包偷来的。
私密毒品,没有任何毒品能替代。
也就是说,穆弘琛,只剩下这十八支针剂的生命。
“……滚开!滚……!”
被毒品折磨的穆弘琛渐渐没了气力,脏乱的头发粘连在一起,额头撞破了皮,殷红的血顺着眉心流淌过鼻梁,宛如炼狱里的厉鬼。
“星儿……星儿……”
他闭眼念着南星的名字,让自己坚持撑下去。
不能就这么死了。
至少……
至少……
穆弘琛昏厥了过去。
阎羡走近,细长的狐狸眼中含着丝缕阴笑。
他半蹲下身,攥住穆弘琛露出床底的手腕。
手中的针剂,狠狠戳进穆弘琛的皮肉里。
注射完,阎羡冷睨着细长的针尖,阴笑低喃。
“这么好的东西,也得让傅谨默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