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哥愣住了:“牙婆子?阿娇姑娘你要买下人吗?”
谢池春但笑不语,没有多做解释,让两个刑部官差将赵姨娘送回刑部,自个则去寻牙婆子去了。谢池春自个骑马,独来独往,利落得很,陈家兄妹坐得马车,见谢池春骑上马走了,也赶紧爬上了马车,招呼马夫跟上。
谢池春要寻的牙婆子,和杨究有些关系。
杨究想要卖身为奴进沈家,不是到了人家门口,说句自己要当奴才就可以的,沈家买卖奴才,都是从京城正规牙婆子这边送过去的,杨究想要进沈家为奴,就得走牙婆子这边的关系。
谢池春已经从沈夫人处打听过将杨究卖进沈家的牙婆子。
牙婆子姓毛,大伙都喊她一声毛婶。毛婶她娘就是做牙婆子的,等她娘去世后,毛婶就接了这档子差事。因为做了几十年,在京城这地方有些名声,不少官宦人家都喜欢从她这边买奴才,沈家就是牙婆子的老客人了。
毛婶一听谢池春是为了沈家从她这边买的奴才来的,当即一拍胸,信誓旦旦地说:“这事找我毛婶就对了,沈家那些奴才,可都是从我这边买过去的,就算那些家生子,往上数,那也有可能是从我娘家那边过去的。”
谢池春闻言,羞涩地笑了笑:“正是知晓毛婶你的厉害,才冒昧上门来请教,还要请毛婶不吝赐教才是。”
陈三哥同陈小姐在旁边瞧得一愣一愣的,这哪里像是方才在沈家的阿娇姑娘?原来彪悍的阿娇姑娘也有这么娇羞的时候?可……这娇羞的对象同地方,是不是有些不太对?
毛婶可不知晓两人的想法,见谢池春这么语气温温和和的,又带着一股子钦慕,那毛婶心里熨帖着,没聊几句话,就左一口闺女,右一口闺女,活像是认识了许多年似得,拉着谢池春就进屋,上了家里最好的茶水糕点,一边吃,一边同谢池春说。
陈家兄妹瞧得那是叹为观止。
“沈家那边啊,大多都是些老人或是家生子,这些年来,从我这边买奴才的次数倒不多,我接手这事以来,拢共买了三次,第一回是沈少爷出生,第二回是沈小姐出身,都是替两位小主子身边挑人,挑的都是小孩子,第三次,就是这两年了,厨房那边缺人,沈公子同沈小姐都要了成亲的时候,沈小姐陪嫁要一些,未来的沈少奶奶身边要人,这不,就将原来的提上去了,底下干些苦力活的可不就缺了?这才买了几个成年奴才进去。”毛婶毫无保留。
谢池春闻言,似有不解:“厨房怎么会突然缺了人?沈家先前奴才少了?”
“嘿,沈家的奴才,在京城大户里头不算多的,而且他家人口清减,没必要要那么多奴才,所以这才许多年都没买过,以往遇上事,缺人的时候,都会招一些临时的,也都是从我这边过去的,这个倒是要过好几回了。”毛婶以为谢池春不知道,将事情又解释了一番。
谢池春在脑海里快速地徘徊着,面上依旧带着原先的神情,开口:“毛婶,那你还记得那些去沈家做过临时工的人都有哪些人吗?”
毛婶笑了:“记是记不得了,不过我都写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