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没有多想,罂粟花有做药用,我也只当是帮一些药铺子带的,可事后我越想越不对,这事又何来冒险一说?到底是多少的量,让他们如此小心谨慎。邵家藏书不少,之后,倒真让我查出了一些东西。”说到这,邵王氏的面容郑重下来。
谢池春同样冷下了脸:“罂粟虽能做药用,但过食会成瘾,其汁有毒,毒瘾,世人所厌恶,却也是最易赚钱的东西。”
邵王氏颔首。
她一开始并不知还有毒瘾一说,只是后来看了一些药典之后,发现不少人都在医书上提起罂粟虽能做药,但又有毒性,且会成瘾,所以服用需慎量谨慎,邵王氏又查了那些药方,发现罂粟在药方中占的成分并不大,所以,邵老爷要这么多罂粟,到底是有何用处?
邵王氏虽无法完全肯定,但心中有了些猜测。
邵家明为茶叶生意,而这背后,做的怕是害人赚钱的勾当,也只有这种勾当,可以算得上是暴利,才能支撑得起邵家如此大手大脚地开销。
也正是邵王氏手中并无证据,而且一旦提起,必然会暴露自己,所以当时她才会说那么一句,手段不大干净。如果邵家真是如此,这手段何止是不大干净,邵家所为,可比知县做的那些事都恶心多了。
“除此之外,可还有旁的发现?”谢池春问。
既然邵王氏发现了这一点,之后又一直查探医书,不可能真的一点都没有去关心。
邵王氏点头:“当时我察觉到了这一点之后,便就暗中多关注了一些,我发现,每月月中,府上都会来一位中年男子,每次来都会与公公在书房待上大半日,之后那人就径直离开,我曾经试探过府上的仆人,他们只知道那人姓郝,称呼他一声郝先生,再多的就没了。邵家在外头的管事,凡是来过府上的,时日一久,我大多都有些印象,唯独这个郝先生,我见过许多次,却对他的来历毫无所知。”
将整件事联想起来,不难猜测,这个郝先生,或许就是负责邵家罂粟生意的管事。
“对了,有一回,我试着想要去跟踪偷听,差点被发现了,好在是邵平生出现,救了我。”邵王氏突然想起了这一茬。
谢池春猛地一顿,脑海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串在了一起:“你说,是邵平生出现?”
邵王氏颔首:“当时我不小心踩到了石头,弄出了动静,就在我快要被发现的时候,邵平生突然从外头跑了过来,拉着公公说让公公陪他玩,我当时便是借着这个机会溜走的。之后没过多久,我就被莫程缠上了,也就无心再查这事。”
谢池春猛地握紧了手,几条线在他脑海逐渐连在了一块。
“你们说邵平生并非痴傻,当时不觉得,如今再想,当时他应该是为了救我吧。”邵王氏有些感慨。
谢池春站起身来:“你先回去,我还有些事,你若是有什么急事,寻官兵便好。”说完,不等邵王氏说话,急急就往里头走。
邵王氏愣了一下,估摸着她也是为了邵家的事,虽然不大明白为何谢池春突然这副模样,但也没有过多追问,只是将谢池春忘记的糕点收了起来,又拜托给了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