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柏笑了声:“大人既然能知道,再多一个学生也并不奇怪。”
“一个书生,应读四书五经,什么时候连验尸仵作这类的都有所涉略了?”一旁的谢池春,见李玉柏同林慎独这般说话,不由得开了口,俨然是不喜李玉柏。
李玉柏笑:“姑娘身为女儿家,理当恪守女诫内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然姑娘不但抛头露面,甚至身怀武艺,与男子交手,又与男儿同进同出,查凶案,问嫌犯,怎么瞧,也是姑娘的行为比学生的更为奇怪才是。”
谢池春被说得心中升起了一股气,但也不得不承认,也没人规定书生就不能知道这些,李玉柏这话虽然不大好听,可也是因为她主动招惹在先。是而,谢池春虽然不悦,倒没有刻意针对李玉柏,只是不冷不热地嗤笑了一句:“书生果真能言善道。”
“姑娘谬赞。”李玉柏面色如常地接下了她的话,好似谢池春真的是在夸他似得。
谢池春微微瞪大了眼睛,没想到会遇上李玉柏这样的人。
“离魂症如此私密的事,连邵家人都不知晓,你又是从何得知?”林慎独转了话题。至于离魂症一事,林慎独倒没有太大的怀疑,虽然听着稀奇,但普天之下,无奇不有,他也曾经听说过不少怪病,邵平生若是患离魂症也不是没有可能。但问题的古怪在于,李玉柏从何得知。
李玉柏闻言,笑了笑:“说来此事,倒是缘分,应该要说到邵平生当年刚出生的那会。邵平生并非在临清州出生,可恰巧,学生年长邵平生几年,在他出生时,学生便在那处,虽说当时不大懂事,可也知道与学生同为临清州的邵家员外得了一子。”
林慎独同谢池春都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个因果。
这么一来,李玉柏早就知道邵家还有个儿子,那么知晓邵平生的存在,自然也就不奇怪了。
“其实,邵家一事,学生早便忘了,毕竟同学生无关,学生会注意到此事,还是在李家出事后。当时学生想尽法子,将几乎能利用的能利用上了,也正是那时,学生才意识到了邵家的不对劲。邵家虽与学生无关,但毕竟是临清州的大户,若是能够掌握邵家的一些把柄,少不得日后会有用处,学生抱着这个目的,暗中调查了邵家一事,随后,学生发生了王家同邵家无疾而终的婚事,可奇怪的是,王家人全家搬迁,唯独少了本与邵家定亲的王小姐,学生以此点为着手点,查到了邵家暗中办过喜事,这才查到了邵平生的存在。与大人和姑娘一样,学生一开始也深信邵平生痴傻,直到学生同邵平生有了交际。”说到这,李玉柏面色露出一些古怪来。
李玉柏同邵平生有所接触,这是让人惊讶的,而李玉柏此刻的神情,更是令人不解。
“你与邵平生之间,发生了什么?”谢池春没忍住,问了一句。
李玉柏收回思绪,颇为感慨的开口:“邵平生非但不笨,反而聪慧有加,倘若没有这离魂症,他日封侯拜相也未可知。”
林慎独同谢池春对视了一眼,对于李玉柏的这番评价,两人心中震惊。倒不是怀疑他的话,而是谁能想到一个被邵家隐瞒下来的痴傻儿,非但不傻,却恰恰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