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只有一个女人,此刻正坐在桌前,借着油灯在做针线活,而在油灯旁,还放着一块牌位,牌位背对着他们,两人倒是无法瞧见牌位上的内容。但思及两人的目的,不难猜测,这牌位上的人,或许就是他们发现的死者。
眼下的情况,两人心中很快有了猜测。
这女子应该同死者的关系非比寻常,见那女子梳着妇人髻,说不准同死者是夫妻,大抵是丈夫身死,死因又不明不白,致使她在邵家的地位尴尬。
不过,瞧着那片菜地,明显有些时日,怕是死者在时,夫妻俩的日子也不大好过。
就在两人暗中琢磨时,女人忽然放下了手里头的针线,视线落在牌位上,因隔了些距离,两人也瞧不见妇人脸上有什么表情。只见她看了牌位好一会,随后突然爆起,拿过牌位狠狠地砸到了地上。
谢池春瞪大了眼睛,显然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反转,林慎独也同样诧异,视线落到妇人身上,目露深思。
妇人将牌位扔到地上后,并未停止,而是慢慢地走上前,伸脚将牌位踩在脚下。
踩人牌位,这是什么深仇大恨?难道她同死者是仇人?
两人此刻心里都摸不太准。
过了好一会,妇人才收回了脚,将牌位捡起,用手绢轻轻地擦拭着,将牌位上的灰尘擦干净之后,才放到屋内正中的长桌几上,那上头还放着一些水果茶点,显然是给死者的祭品。
将牌位放置妥当后,妇人又慢悠悠地点了三炷香,做完这些之后,她走到油灯前,吹灭了油灯,借着外头的月色,慢慢地摸索到**。
屋内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两人在外头待了好一会,确定没什么动静了,这才转身离开。
“这个妇人的态度,太奇怪。”谢池春蹙着眉说。
两人这会已经出了邵家,正走在小道上,往码头赶。
林慎独沉吟了一声,今日夜探虽有发现,但是也牵扯出了更多的古怪来,据他们所知,邵家只有一子三女,三女外嫁后,府上除了邵老爷夫妻之后,便只有幼子一家,旁的也未曾有听说什么亲戚入住,那东苑的这位妇人是谁?菜地绝非几日之功,也就是说妇人在邵家住了少说也有几月,但是就外头邻里探听的消息,并没有什么身份能同妇人对上的。
“邵家怕是隐藏了一个大秘密。”林慎独说。
不知妇人不知来历,还有那死者,分明也是邵家人,但是却无人知晓他与邵家人的关系。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若是暗中慢慢查,怕是会多费些时日。”谢池春开口,虽说重视凶案,但她也并不乐意在临清州耽搁太久,她的目标,是京城。
“不能暗,那便明着来。”林慎独很快就做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