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棋同马先生来得很快。
“公子,谢姑娘。”
“林大人,小姐。”
两人入了门后,一一同人见礼。
“坐。”林慎独做了一个手势,随后直截了当地进入话题:“我今日在茶楼意外听到了一些关于李家一案的事情。”
马先生抬眸望了过来,虚心请教:“请公子赐教。”
“当日报案的,可是李家同乡的一位书生?”林慎独问。
马先生颔首:“是,同姓李,字玉柏。”
“李家村同县衙相距甚远。”林慎独并不询问,而是抛出了一个事实。
马先生颔首:“学生也考虑过此事,是而问过李玉柏,之后也去打探过,前些日子李玉柏受同窗邀请,进了县,昨日事发那会便就在县中,以他的说辞是听说了县衙里头闹出的事,便想来试一试。李玉柏虽然是个一穷二白的文弱书生,但他的那几位同窗,倒是有些名望,想在临清州打听些消息,不难,学生仔细查过,李玉柏应是没有说谎。”
李玉柏这样的说辞,倒是合情合理。
谢池春大闹县衙,林慎独又带官兵前来,就算不知道是钦差,那想必也是个不能轻易得罪的大官,李玉柏的同窗打听到此消息,告知李玉柏,而李玉柏便来县衙查探情况,正巧遇上马先生,试探一二后将李姑娘一案告知,倒也合得上。
“你怎么看?”林慎独望向谢池春。
谢池春蹙了蹙眉,但很快就松展开来:“你心中已有答案,何必再问我?”
林慎独闻言,笑了一声:“心中猜测罢了,总想听听你的看法。”
马先生有些茫然,瞧了瞧林慎独,又看了眼谢池春,估摸着两人也不会主动解惑,遂主动发问:“学生愚钝,还请公子与姑娘解惑。”
林慎独笑了一声,说:“若你是李玉柏,听说临清州来了一位不知根底的大官,你会如何做?若是想要为李家讨一个公道。”
马先生闻言,认真琢磨,答:“学生会先打听,看公子是否是好官清官,又能否管制知县,待确认后,便伺机告状。”
林慎独颔首,认可了马先生的话,旁的却没有开口,马先生尚未察觉,而廖棋作为旁听者,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来:“原来如此!”
马先生望向廖棋,不解。
廖棋笑了一声,说:“临清州不可能没有来过其他官员,李玉柏以往是否告过状?若是有清官好官,他若告状,此事应当已了,若是贪官,他告状,不可能瞒过知县,他也不可能如今安好。若这些只是猜测,那么学生亲眼见过李玉柏此人,的确有些才学,是而学生贸然推测,以往来过临清州的官员,李玉柏都觉得不合适,或许是品行不端,亦或是官职不够,总之,他等到了大人的到来。由此可见,对方是个极其小心谨慎之人,又如何会在大人抵达临清州第一日,贸然相见,诉说冤情?单说是因为他与马先生的一番交谈,让其以为大人是好官,那未免有些太过武断了,以先前对李玉柏的推测,他应当会再观察一段时日,再做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