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笑着点了点头:“这玉的价格的确贵了些,但已经是难得一见的好玉。我干这行少说也有二三十年了,像这样品色的玉,我只要见过,必然会记得。”
“所以……这玉不是杭州府内所有?”谢池春一语道破。
掌柜颔首:“是,这绝非是杭州府内人所有,永昌玉毕竟兴起不久,并非人人都爱,何况,这个价位的玉,贵是贵了些,但是再往上走的,还有更多,也不值得瞒得严严实实的。”
谢池春同林慎独从玉器行出来的时候,两人都是面色沉重。
“李家村突然出现,并且受伤的那个人,并非杭州府的人。”谢池春说。
林慎独点头,紧接着跟上话头:“外来人,且出身不差,能够买得起五千两一块玉的人,家里头恐怕非富即贵。”
“若是富,还能理解,若是贵,除了顶上的几位,普通官员若是想要这么富,那恐怕,就只有——贪了吧?”谢池春有些迟疑,虽然她心里隐约有了答案,可是这未免也太巧了些。
“是,外来人的有钱人,受伤,前些日子皎月又刚好收留了一个受伤的小乞丐,如果两者是同一人,也完全能够说得通。”林慎独可没她这么绕,直接就将自己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谢池春也是这个想法,但是……
“这未免也太巧了些。”谢池春有些迟疑,她觉得这个猜测有几分真,可是哪有她刚好查一个是一个的?
林慎独闻言,先是不解,随后笑了起来:“我大概明白,为何大人明明将你教得很好,但总是想要放手让你自己去干了。”
谢池春撇撇嘴:“闭嘴。”
她当然知道自己的劣势在哪里,大概是因为身边的人太过优秀,所以很多时候,她会生出一点对自己的怀疑之心,只有等谢君庭确认了,她才会觉得这一切就该是这样的。但如果没有谢君庭的时候,她这样的情况就很少见,大多时候都会有自己的主见。
她对谢君庭,有太大的依赖性,在没有谢君庭的时候,她就只能不得已地自己面对,自己成长。
林慎独笑了一声,没有再多言。
即便如此,他这一声笑,还是惹到了谢池春,她有些恼羞成怒,伸手推了他一把,好在她有分寸,林慎独只是略微踉跄了两步就稳住了身子。
“是我错了,小姐别怪。”林慎独忙讨饶。
谢池春冷哼了一声,随后问:“你为何会如此确定?这两件事的确过于巧合不是吗?这世上,巧合的事虽然多,但更多的巧合,大多都是人为。”
“但这个巧合,并非是有人送到你面前,而是你自己一步步去发现。是谢大人先想出的这个大海捞针的法子,也是你自个注意到了头七闹鬼一说与李家村的血迹一事相关联,这玉佩也是你想法子诈出来的。如果对方想要设计,绕了那么多圈,就不怕自己的计划,功亏一篑?何况,五千两一块的玉佩,说出手就出手,那这设计之人,也未免太过重视你了吧?倒不是我瞧不起你,你的本事,我知道,可是贪污案的那些人,能知道你会参与到贪污一案去?他们不去防着钦差,却防着你?或许,他们是冲着大人来的,也有这个可能,但相对来说,你的这个怀疑,不大可能。”林慎独长篇大论,细细同人解释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