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池春笑了笑,跟着入座,正想开口,林慎独却抢了先:“越大爷送到官府的东西,我们都已经瞧过了,越大爷能够如此慷慨,我等都感念在心,只是,对于此事在下有一问,邵朗同越二爷之间的恩怨,越大爷是否则真的不知?唐小姐杀害邵朗一事,越大爷又知道几分。”林慎独这话说得明白,省去了弯弯绕绕,直切正题。
越大爷的眸色微微一顿,但很快,他露出诧异的神色来:“那邵朗是唐家小姐所杀?这倒是让人震惊,没想到这么娇滴滴的姑娘家,居然也有这番狠心肠,不过,越某倒是有些瞧不明白了,越某同邵朗有仇,难不成这唐家小姐也与他有仇不成?竟连几月光景都等不了,要这么暗中将人杀害?”
林慎独的眸色沉了沉,这越大爷明显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可偏偏他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越大爷知道这些事。
“越大爷难道真的不知情吗?”林慎独再问。
越大爷脸上的笑敛了下来:“小兄弟,你这话我越某就不大爱听了,越某为何就知道此事?小兄弟,东西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明白吗?”
林慎独直接对上越大爷的视线:“我很清楚我在说什么,但是就怕有人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是吗?”越大爷嗤笑了一声,一手转动着手上的扳指,面色微冷:“看来两位今日是来找我越某人的麻烦。”
“越大爷说笑了,我们……”谢池春正要开口缓和,林慎独却突然猛地起身,这一动作,惊得谢池春将后头的话全部都咽了回去,转头望着林慎独,目露疑惑。
林慎独的视线紧紧地盯着越大爷:“都说越家兄弟情深,可在我看来,也不过尔尔。越二爷横死,越大爷做为兄长,却连真相都不肯为其查明,将所有事情都推到了邵朗之上,连里头的内情都不愿深查,这样的兄弟情深,未免过于笑话了些。”
“我越某人行事,何时需要你来教?”越大爷已经彻底冷下了脸色。
林慎独嗤笑:“我这不是在教你,而是在怀疑你。杀唐小姐,是你在为越二爷报仇。我眼下的确没有证据,但不代表这就是定论。我一定会抓住你的狐狸尾巴。”说着,不等越大爷赶人,林慎独转身就走。
谢池春觉得头都有些大了,她跟着站起身,看了眼离去的林慎独,忙同越大爷做了一礼:“越大爷,实在对不住,他这人脑子一根筋,他的话您别放在心上。改日,改日我再带他登门致歉。”匆匆说完,她忙跟了上去。
案子虽然重要,但还是林慎独要更重一些。
两人有惊无险地出了越家。
“你做什么?你什么时候做事这么莽撞了?”两人一出了越家,谢池春就狠狠地拽了一下林慎独的衣袖,语气不满。
林慎独被拽个踉跄,好不容易稳住了身体,对上她的满脸不满,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是你同大人教会我,不管什么法子,只要能破案,就是好法子。”
“你故意的?”谢池春微微瞪大了眼睛,而知道他是故意之后,稍稍一想,她就明白了林慎独打算,她笑了起来:“可以啊,你这人,跟我一块待久了,脑子都灵活起来,可以可以,孺子可教。”
林慎独扯了扯嘴角,露出个有些勉强的笑。谁家变脸都没眼前这位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