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有些惊讶:“官爷?”
林慎独这会不急着说话了,而是看了谢池春一眼。同女人打交道,尤其是这种普通人家的女人,他着实摸不透,这种难题,还是交给谢池春为好。
谢池春心下好笑,面上不动声色,将他们的来意说明。
“唐小姐的事,奴家听闻过,小姐红颜薄命,的确可惜,只是奴家离开唐家多时,若是因为小姐一事,两位官爷寻奴家,奴家倒是不大明白了。”花容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
林慎独因着男女避讳,不敢多打量,可听到这里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抬头瞧了花容一眼。
她这模样,林慎独瞧着,倒生出一种感觉,恐怕花容早就猜到了他们是为了邵朗一事而来,眼下不过是故作不知。
这一点上,谢池春同他想的一致,可既然花容表现出不知道,她不想一下子闹僵,就只能顺着往下说:“我们此来,并非因为唐小姐,而是想要询问姑娘,关于邵朗一事。”
花容顿了顿:“邵朗……邵朗他走了已经有些时日了,怎么会突然提起他了?”
“我们怀疑唐小姐之死,与邵朗一事有关,邵朗在牢中无辜暴毙,我们怀疑,是有人刻意为之。”谢池春直言。
唐信闻言,原本平静的面色突然正色下来:“官爷所言,是想重查邵朗之死的意思?”
谢池春没有急着开口,她在掂量,如何说才能让眼前的两个人相信他们,从而吐露出更多的线索来。
见两人迟迟不开口,花容没稳住,主动开了口:“可是不能说?”
“倒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谢池春笑了起来:“唐掌柜应该知晓,我们两人非清西县的人,所以这清西县于我们而言,没有什么避讳,如今的这位毛大人,同我们大人是好友,于品行上无可指摘,可前面那一位。”谢池春点到即止,表现出自己的态度来。
林慎独蹙了蹙眉,妄议文官,不是小事,但想着那位知县做的的确过火,又是私下,林慎独想了想,还是闭上了嘴。他相信谢池春心中有分寸。
“官爷的意思是……”花容并没有接这个茬,显然想要他们说的更多一些。
谢池春笑了一声:“咱们明人不说暗话,邵朗明明是误杀,可却被官府判定为故意杀人,从而被判处斩,这里头要说没有人做文章,恐怕谁也不信。而邵朗,一个成年健康男子,不过是在大牢里待了几日,无缘无故就暴毙了,这不是明摆着有问题吗?这事,前头那位不办,可我们不怕,既然知道了,就一定要查。而且,我们查过,邵朗同振龙赌坊的人素无交集,好端端地突然跑到人地盘去闹事,这里头到底是个什么内情,可是到如今都还没有个说法。”
花容同唐信对视了一眼,两人显然没有立刻相信她的话。
“你们一人是邵朗的好友,一人差点嫁给了邵朗,也算得上是他的亲近之人了,他无辜枉死,留下一对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可怜老父老母,你们难道就不想替他讨个公道?这事,我没必要骗你们,我骗你们有什么好处呢?你们的顾忌,我大概明白,但你们要想清楚,错过了我们这一回,你们想要光明正大地替邵朗翻案,可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谢池春谆谆诱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