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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替身外卖事件(2 / 2)

大雄惭愧地挠挠头。

“太好了。”阿玲松了口气,“我们去吃饭吧,我请客!”

“吃饭?一起啊。”

一个阴沉的身影顶着路灯的光线走来,正是刚被打成猪头的胖虎。虽然料想到这种人不可能挨顿打就夹紧尾巴,但这么短的时间里丫就不依不饶咬上来,还是令一灿们很意外。

但一灿并不怕他,他指示大雄再次给他下单,然后后退一步,阿玲和大卫也皱着眉头后退,给正邪双方留出互动的空间。

胖虎瞥了一眼一灿,说:“刚才是你在跟我打,对吧?垃圾长本事了啊,敢跟老子玩这招。”

一灿漠视着他,拳头微微握紧。离他几米远的大雄也摆出相等战姿,同步率超高。

“你会找,我不会啊?!”胖虎大骂一声,手在裤袋里做了个按的动作,眼神骤变。只见他跟一条疯狗那样箭步窜前,一拳擂在大雄的正面。

大雄和一灿同时一仰,鼻血飞溅,眼冒金星,胖虎一秒也不怠慢,扯住大雄头发,连环膝击,拳如雨下。

大卫和阿玲慌了,很明显,胖虎也找了替身!并且那替身极度好勇斗狠,他打人的方式是真正的往死里打啊!一灿失了先机,方寸大乱,好容易逮着个空隙可以反击,对方居然操起块板砖拍在他的腕骨上,几乎没把他的手打断!

就连胖虎都暗暗感到吃惊,显然没想到这个替身如此给力,如此暴力!

“住手!”大卫冲上去帮忙,却被小夫们给缠住,明明只是一群小鬼,此刻全都露出流氓嘴脸,让人一看就觉得这世界怎么了?!

“救命啊——救命啊——”阿玲大叫起来。

“那边在干什么?”远处有一道电筒的光束射来。

“啧,好像有条子!快撤!”一个小夫对胖虎喊。

胖虎也打得差不多了,他抓着鼻青脸肿的大雄,用本尊的口吻说:“今天到此为止。别急,以后有的是机会整你。”

说罢,再次“呸”地一口,把痰吐在他的脸上。

恶棍军团离去。一灿们死里逃生。

解围的不是警察,只是路人。那路人走近时,手机电筒照见了几个面如死灰的少年,其中特别瘦小的那个,脸上混合着眼泪鼻涕和血,五官如同快要溶解,他不断地重复着:“我说过别惹他们……我说过……”

【食物链】

一灿和大卫回到415时,引起轰动。这真是我们始料未及的情况,比起一灿居然会被打成这样,更让人意外的是,有人舍得对如此人间精品的一张脸下手!

“退步很厉害啊,我们有那么久没跟人打架吗?”老蜗揶揄,“就说你别只顾着泡妞了。”

“滚,里造打偶滴四随(你知道打我的是谁)?”此刻一灿满脸的胶布和药水,颜值若隐若现,竟更动人,“辣总表命滴打架荒四,印该细宁金粗乃粪滴(那种不要命的打架方式,应该是认真出来混的)。”

“你都伤成这样,你的小鬼客户岂不更惨?”我说。

“别提那小子,太没出息了。”大卫没好气,“简直是吓破胆了啊!反而像是我们多管闲事了。”

“校园暴力最可怕的地方,就是你明明占理,到头来反而像是因为你才给很多人添了麻烦,只要你乖乖忍着,大家就都很轻松。”嬷嬷叹息,“长期下去,三观得扭曲成什么样啊。”

之后几天较为平静,伤者都在休养生息。阿玲在照顾表弟的同时,也频频来415,每次都会带着亲手煲的鸡汤啥的,给一灿补充营养。

“唉,都是我们姐弟连累了你。”她总是说,“希望你快点好起来。对不起!”

“算了。我只是做了一个有正义感的人都会做的,你也别太自责了。”八达一边喝汤一边说,“下次汤里别放香菇,放鲍鱼吧?”

一灿拖着伤躯爬起来,把八达踩在脚下,然后问阿玲:“里弟肿摸样惹(你弟怎么样了)?”

“就那样了。亲身经历一次,我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怕。”阿玲悲哀地说,“过几天我会跟他爸妈商量,看看是不是转学吧。”

我们都听得胸口积郁,大卫懊恼:“如果不是那个社会替身的出现,一灿都已经摆平那小子了。干脆我们再找个更强的替身?”

“不是说那混小子家很有钱么?那他也能找来更更强的替身吧。”锅炉工说。

“那又怎样?我们金氏也很有钱啊!”排长不服。

“我靠,关我鸟事啊?!”金氏大叫。

“人家那么惨你也不肯帮忙?难道他要因为穷而被耽误一生?”八达激动。

“妈的唯独你没资格说这种话!”

总之那几天,我们除了愤慨和唏嘘,似乎什么也做不了。

直到阿玲收到意想不到的联络。

当时阿玲又一次提着爱心煲汤前往415,路遇老蜗。阿玲说:“嗨……难得看到你出现在宿舍以外的地方。”

“那小子行动不便,帮他买个烟去。”老蜗抛着一包香烟,“你又给他煮汤了?我带上去吧。”

“不用,我自己来吧。”阿玲说,“毕竟……他是帮了我们才受伤的。”

老蜗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没再坚持。

<!--PAGE10-->这时,阿玲电话响了。她接听一下,脸色骤变:“怎么是你?!”

那居然是来自胖虎的电话。阿玲的第一反应是他要说“你弟在我手上”,结果胖虎说:“帮……帮我个忙。”

“帮什么忙!你这人渣!”阿玲破口大骂。

“……”可以感受到胖虎在强压怒火,“我想你们帮我对付……我那个替身。”

根据胖虎的说法,替身网站刚崛起不久,他们这些年轻人就玩上了,哪儿像我们这些后知后觉的中老年。胖虎一早关注了几个战力高强的替身,以备不时之需,也因此,在被一灿打趴下后,他才能在最短时间内搬来救兵。

然而之后的发展却大出他的意料。按说完成任务后,替身与客户就会结束通感,各回各家。可胖虎想这么做时,手却迟迟按不下“完成订单”的钮。

“小鬼你急屁啊?利用完了就想赶老子走?”

心底油然而生的另一个声音,令胖虎不禁哆嗦。那口吻阴冷藏刀,一听就知道对方是个纯流氓。

“不是,我还有事。下次再点你啊。”胖虎说着,还是试图去按手机。

结果他的手就哗啦把手机砸墙上了,那声音骂了句跟娘亲有关的超级脏话:“你啊,听不懂人话是吧?”

胖虎看着以结实著称的手机变形的样子,一个屁都不敢放了。

那天,替身操作着他的身体,浪了非常久。打游戏、吃宵夜、飙车、街头涂鸦……还在巷子里把一个不顺眼的成年人打趴下了。那时胖虎还带着一灿制造的伤呢,对方却不管不顾,敢多嘴就换来自扇耳光。

“好痛啊,靠!”替身骂街,“再啰嗦我就把你废了!哼哼,我大不了回去做自己,你就等死吧。”

那晚,胖虎第一次尝到被人欺负的滋味,也是第一次感觉欲哭无泪。

但后来替身还是放过了他,只是不忘叮嘱:“你的电话我记下来了,以后我一叫你,你就乖乖给我下单,让老子在你身体里回忆一把青春。哇哈哈哈。别给我打鬼主意,刚才我可是把你的一切信息都了解过了!”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胖虎变成了一具随叫随到还有自虐倾向的傀儡……

“哈!”听完这段前因,阿玲开心地笑了。这才叫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呢!她当然不可能帮胖虎,就让他们狗咬狗去吧!

但全程旁听的老蜗却拿过了她的手机:“你怎么觉得我们会帮你啊?”

“我就觉得,你们可能会想亲手揍那个……打了你们朋友的家伙。”

“用这种理由让我们替你跑腿,想得很美嘛。有什么线索?”

胖虎大喜:“我观察发现,那家伙以前好像也是我们学校的,他对环境和一些老师都挺熟的……他还说过:‘想不到现在的不良还没我当年会玩。光打人有啥意思?你得把那些怂包当玩具、当实验品,观察他的各种反应!我以前逼一个家伙吃屎喝尿过,别提多好玩了!”

<!--PAGE11-->阿玲失声道:“这是人干的事?!”

胖虎说:“这事的确太典型了。后来我趁那人没有上我身,紧急做了一些调查。从一个老师那里知道,以前学校里的确有个很坏的学生,逼迫同班同学吃自己的排泄物。老师还告诉我,那同学现在在个天桥下摆摊。欺负他的人,倒是不知道怎么样了。”

“把那摊子的位置告诉我。”老蜗说,“还有,我们帮了你,有什么好处?”

胖虎咽一口口水:“我保证不再欺负那小子,怎样?”

收到地址,挂了电话。老蜗把手机还给阿玲,阿玲说:“你真要帮他?”

“那家伙的小白脸差点儿被毁容了……”老蜗似笑非笑地问阿玲,“你不想帮他报仇?”

阿玲的脸微微一红。

【你们谁是没有罪的】

阿玲和老蜗来到了胖虎所说的天桥下。那里的确有个挂着“正宗哈尔滨烤冷面”招牌的小摊子。正不正宗不知道,味道很香,生意也不错。

老蜗和阿玲上前,摊主热情地问:“要加什么?”贴在摊车边的菜单上写着可以加在冷面里的东西,鱼糕、肉松、红肠、鸡柳什么的。

“你是XXX吧?”老蜗开门见山。

摊主疑惑地看着他,点点头,老蜗又报出他的学校,以及——“那时有个人渣老欺负你,是吧?”

摊主的气压整个低下来,沉声道:“你们不吃就走吧……多久前的事了,还提什么?”

“别啊,帮个忙,我正想去揍那家伙一顿。”老蜗说,“知道吗,他忘不了快乐的初中时光,又去复读啦。”

听老蜗和阿玲你一言我一语说完情况,摊主重重叹气:“我被欺负是二十年前的事了,想不到现在的学校对这种事还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十四岁仍是小畜生的保护伞!”

“果然你还是忘不掉啊。”老蜗说。

“我当然忘不掉!”摊主用小铲子刮去铁板上的焦屑,一下一下,仿佛在模拟把人渣拆骨扒皮,“吃屎喝尿……那不是人该有的体验!我一辈子都忘不掉!那几年我就是生活在地狱里!”

他抬起头,眼眶炽热:“但比起欺负人的,你们知道我更不能原谅什么吗?”

“什么?”

“我不能原谅那些,我本以为可以依靠的东西……”摊主咬着嘴唇,“我那时才多小?我相信秩序,相信法律。这事当时也在社会上引起了关注,欺负我的人,被认定构成寻衅滋事违法行为。但,已满十四未满十六的,依法不执行行政拘留处罚,未满十四的更干脆不予处罚,只是责令监护人研究管教——开什么玩笑?!如果监护人真的尽过责任,什么小孩会长成那样?!稍微有一点点同情心的人会做出那种事?!”他情不自禁地吼了起来,“后来这事跟很多事一样,不了了之了!欺负我的人渣得到教训了吗?没有!相反他们,以及跟他们一样坏的小畜生得到了一条宝贵经验:他们这个年龄是无敌的,未成年人保护法就是保护他们的!我相信,现在欺负你表弟的人,也是这条经验的受惠者……直到毕业,人渣们都在欺负我,只是更有技巧,而我不敢再让人知道。因为我知道没用,都没用。只会让我吃更多苦,以及让人觉得我是个麻烦……”

<!--PAGE12-->摊主深深闭上眼睛,缓缓地说:“那些辜负了信赖的不作为的人,全、部、都、是、帮、凶。”

即便那些听得一知半解的食客,也都陷入了沉默。

摊主长叹一口气,对老蜗说:“你要找那家伙是吧,我知道他住在哪里。”

“哦哦?”

“学校组织过一次同学会。很可笑吧?可能很多人都把那事忘了,否则怎么会觉得我还能和他们一起出席同学会?当然,那些人在走上社会后,也不会有几个人知道他们做过的恶事。”摊主说,“我没去同学会,但事后也收到了通讯录,上面有他的地址。我带你们去。”

三人在半小时后抵达该处。

那是一处有年头没电梯的居民楼,人渣具体在哪一层哪一间,不得而知,因为他在通讯录留下的地址就只是这座楼的。不过,一楼贴着个租房信息,一扇门开着,有个大妈在玩欢乐斗地主,余光瞥见我们,问:“租房吗?”

看来她是房东,问问她,或许会知道人渣的房号?

“大妈,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

“不是租房的啊?那就走吧。”大妈非常实际。

“大姐,我们有急事,帮个忙。”摊主说。

“走走,我很忙,我要做饭了。”大妈站起来就下逐客令。

阿玲灵机一动:“您还亲自做饭?让人帮您做啊。”

“啥?”大妈不耐烦。

阿玲飞快地跟大妈介绍“替身”,并重点强调自己擅长厨艺,“我最近只想冲钻,不赚钱。这样,你点我,我免费帮你做一顿饭好不?”

“免费”对一切大妈都有着巨大的**力,但她还是很有原则地说:“我可不会就这样泄漏租客的隐私唷。”

“没事的,一码归一码!”

于是大妈注册,下单,然后——

阿玲一跟大妈建立起联系,就立刻开始翻箱倒柜。

“喂!你干什么?!”大妈抗议,但阿玲不管不顾。

一旦选择使用“替身”,客户的思想就会处于被动,这就好比打车打到贼车,是可以试着干涉一二,但主动权基本还是在司机手上了。

这座旧楼的住客资料果然还没有数字化。不久阿玲找到了个本子,然后又从本子上找到了人渣,最后从另一个抽屉里找出了对应人渣家的备份钥匙。

阿玲进一步操控着大妈,与老蜗一同前往该房间,而阿玲的本体则留在房东室里,摊主被委托在那里陪着她先。

“小姑娘,”一阵无语后,摊主开口,“你说你表弟正遭遇跟我当年一样的事,对吧?”

“是。”

“给我他的电话吧,我想和他说两句。”

【正义或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大雄位于一间男厕的隔间内,狭小的空间里,还有身体被征收的胖虎。大雄被他用脚踩着,脸贴便池,哀求声已经变形了。

<!--PAGE13-->“太怀念了!”人渣兴奋,“我读书那会儿啊,班上也有个傻逼随便玩的!那真是一段好日子啊!可惜太短了。妈的,成年以后越来越郁闷!哈哈,所以我才想常回学校看看啊。”

“这个玩法是不是……太超过了?”胖虎都不禁犹疑。

“你傻啊!”人渣骂道,“你以为你以后能变成好人?看我就知道了,我们这种人一辈子都一样啦。但以后不会再有能随你欺负的人了,所以要把握现在!”

“……求求你们……”大雄泪痕满面。

“啊,该死。”人渣恍然大悟,“要玩这游戏,却少了最重要的道具啊!喂,你要不自己拉一泡吧?”

“……”

“磨蹭个马!”人渣火了,就要踢大雄,大雄抱住脑袋,却从缝隙里看到人渣做了个奇怪的动作——猛一回头,惊讶地张大嘴。

那当然是因为,阿玲和老蜗闯进了他本体所在的家里。

阿玲用备份钥匙开门后,二人一眼看见,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正眉飞色舞地践踏着空气,本来无一物,那气焰却分明显示他正对人施暴。然后他察觉了不速之客,连忙转头。

“喂!就算你是房东也不能随便进来吧?”

阿玲正不知说些什么,老蜗随手把她推到一边,大步流星上前,“就是你啊?来,牙齿咬紧了。”

“啊?”人渣窝火。

老蜗挥出无比凌厉的一拳,打得人渣的身体恨不能凌空旋转,落地时一颗牙飞了出去,然后老蜗一屁股跨在丫身上,用类似敲架子鼓的动作在丫全身动次打次动次打次。

那边厢男厕里,胖虎忽然就开始浑身冒伤,皮肤凹陷,嘴巴歪来歪去,仿佛正被一个透明人临幸。

“咚!”终于他撞倒了隔间的门,滚了出去。

正在外面把风的小夫们大惊,赶忙上去搀扶,而人渣手舞足蹈——抵挡家里老蜗的疯狂攻击——那些拳打脚踢也就统统招呼到了小夫们身上。

至于大雄,他瞅了空隙屁滚尿流跑出男厕,发疯一样地跑,没命地跑。

直跑到天台上,他才停下来。

极度的恐惧与厌恶如海啸般吞噬着他,他泪流不止,目光漫无目的,落到天台的边缘时,一个念头开始疯狂滋长。

他双手按在栏杆上。

这时,手机响了。

大雄像是被猛然拉回现实,半晌才接起来。

“喂,你是阿玲同学的表弟吧?”一个陌生大叔的声音。

大雄无法回答,泣不成声。

“别哭,别哭……我以前也跟你一样,所以我给你打这个电话。别哭……不,哭吧。但你要记住,哭是没用的。自杀也没用。我像你一样,受着那些苦的时候,什么都想过。只要能让我逃开这一切。”

大雄的哭泣微微止歇。

“可还是,逃不掉啊。逃不掉,又没人可以帮你。虽然很无奈,很气人,但现实有时候就是这样。

<!--PAGE14-->“你会想,那我还给你打电话做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能拯救你的,只有你自己。

“我知道你害怕那些人,那种人以后还会有,肯定会有!但无论如何你不能逃。你必须面对。哪怕被打,哪怕同归于尽,你都要向他传递一个信息:我不是生来让你们欺负的!

“没错。你会因此挨更重的打,受更重的伤。可你真的不能退缩。你的害怕才是对他们最大的纵容。如果你讨厌这一切讨厌到不怕死,为什么要怕他们?

“明白吗?一定要明白!

“哪怕永远赢不了,也不能觉得输就是理所当然。

“你不是生来让他们欺负的!”

挂了电话,摊主擦擦眼泪。阿玲递给他一张纸巾,感激地说:“谢谢你跟他说这些。”

“我是在……跟二十年前的自己说。”

“上面已经有结果了。”阿玲说,“你要不要,再帮二十年前的自己做一件事?”

他们一起走进人渣的房间。

人渣已经被打倒,脸肿得像是发酵过。老蜗身上也有伤,但显然轻得多,他对阿玲举举一个小袋子:“原来他还吸这个,我们可以当朝阳区群众了。”

摊主走到人渣面前,低头问:“记得我吗?”

“干……你……你谁啊?”人渣只有嘴巴还能硬了。

摊主一边将最大的愤怒凝聚在拳头上,一边说:“没关系,我他妈不稀罕被你记住!”

【这个世界会好吗】

阿玲继续出入415,乃至一灿的伤好了之后。这段时间的显著变化是,排长不再没事跟锅炉开些阿玲的玩笑。因为阿玲的心意,渐渐昭然若揭。

我们调侃的对象于是变成了老蜗:“明明打Boss的是你,怎么阿玲反而看上了一灿?也太不按套路了吧?”

“所有女人都喜欢帅哥,这不就是最大的套路吗?”老蜗耸耸肩,“不过,反正阿灿不可能看上她啦。”

阅女无数的一灿,已经敏锐察觉了阿玲的感情。对此他不以为然。不久,他就会交到名为静静的女朋友,然后分开。

不过,在一段时间里,他俩碰面还是有话可聊。一灿还是问:“里弟肿摸样惹(你弟怎么样了)?”

阿玲则说:“会好的。”

那天那个厕所里,当胖虎察觉鹊巢鸠踞的黑暗日子已经结束时,忍着疼痛笑了出来,然后让小夫们把自己扶出去。

一行人哼哼唧唧去医务室,沿途同学纷纷回避。来到楼梯口,他们碰到了从天台下来的大雄。

“喂,你表姐他们还真搞定了!”胖虎说,“高兴吧!那家伙走了!不过,妈的会不会办事,把我也打成这样!”

大雄别过头走开。

“嗨!你敢对我这态度?”胖虎火了,“别以为自己解放了!那家伙有句话还是没错的,我十四都不到,还可以玩死你!”

<!--PAGE15-->大雄停下了脚步,回头迎向他的目光,缓慢而坚定地说:“你未满十四岁,我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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