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这么觉得。”
我们刚说完，门吱一下开了，露出烂操的半张脸。我们大惊，渣渣叫道：“你怎么可以偷听？”
“我觉得你们准得在背后聊我，比如‘他真是男人中的男人’之类，我受不了这种**……”
“擅自脑补些什么鬼啊！你都听见啥了？！”我说。
“不管你听见什么，都要记住那些只是玩笑。”渣渣补充。
烂操点点头，窗外好死不死又一声雷：“轰！！！”在照亮整个房间的白光中，渣渣再度昏厥。
烂操和我面面相觑，指指渣渣：“她真不是人类？”
我觉得再侮辱烂操的智商不合适，想了想说：“可她确实是喜欢你的。”
于是，渣渣重新上线时，第一时间听见了烂操认真的表白：“我也喜欢你。”
【拜见母上大人】
寒酸得犹如八达化身的房间内，我在写作。虽说拯救青春的革命尚未成功，但闲着也是闲着，毕竟我是立志将来要为宿舍写《睡在我上下前后左右铺的兄弟》之类传记的男人。
“‘一灿，不行，我已经有阿天了……’嬷嬷挣扎着，娇躯如花绽放……”
正为415写着感人肺腑的同人，虚掩的门被推开了，是渣渣。我说：“嗨，有事？”
“你认识她？”渣渣指着自己问。
“太伤心了！你竟忘了大明湖畔的我？”
“哦，我是这孩子的母亲。谢谢你对她的照顾。”
我张大嘴巴，忽然明白现在操作这个账号的是渣渣老妈。有时候我忘了关Q我妈也会偷用的，她会冒充我给我妹留言：“最近跟男朋友怎么样？”
我妹：“我哪有男朋友。你是爸还是妈？”
我妈：“你……你乱讲什么……我是你哥……”
我妹：“可笑，那家伙敢不请安就跟我讲话？！”
……总之意识到眼前的美少女内在是欧巴桑时，我整个人拘谨起来：“阿姨好！……她呢？”
“她唷……”渣妈一声叹息，“这孩子我也管不了了说她两句就跟我顶嘴完了饭也没吃就跑了唉一点也不知道我们下厨房的辛苦翅膀硬了就是这样啊以前明明那么可爱的……”
……这熟悉的牢骚是怎样！阿姨你可是网上的生物啊！拜托有点科幻气质啊！
意犹未尽的渣妈还想继续说，话语忽然生生断在了空气中，脸上恢复了渣渣式的表情，喔喔，看来是物归原主了。渣渣本尊炸毛道：“妈蛋！那个臭老太婆跟你说什么了！”
“你居然这么称呼自己的母上喔。”
“啊不然咧？我忘了退出账号就走了，回来就看她用得不亦乐乎！明明说了不许进我房间的，超火大好吗？当妈的就可以侵犯隐私吗？！”
……说真的比起渣妈，现在的暴走渣更让我意外，感觉上完全就是个中二少女……还有，就说你们的对白不要这么草根了！我感觉自己在看肥皂剧啊！
“啊，真不爽。我出去走走。一起？”渣渣说。
“现在？”我看窗外黑灯瞎火，“不了，快睡觉了。说起来你每天睡多久啊？感觉你几乎都呆在这边。”
“那边太烦了，当然是这边好玩。”渣渣一挥手，“那我叫他陪我去咯。”
雷雨天后，烂操与渣渣已是情比金坚。根据我的观察，渣渣已经越来越粘烂操，可能是因为在这个相对她而言的“虚拟世界”，烂操是最为真实的存在吧。
渣渣给烂操打电话去了，我继续高尚的创作。接着出场的是八达。“‘呵呵呵嬷嬷，虽然我是穷了点，但要论凌辱你的方式，可是堪称亿万富翁唷……’”
【然而闺蜜早已看透了一切】
这个周末，我和烂操和渣渣一起去吃新疆大盘鸡。是的，别怀疑渣渣拥有吃喝拉撒的功能，那甚至一度还是她的日常任务呢。吃饭过程里这俩不出所料是各种互喂，厚颜无耻，不堪入目。
开始吃浸泡在汤汁里的皮带面时，渣渣说要去一下洗手间。临走时，烂操与她深情对视，愁肠百结，意恐迟迟归。我觉得再看下去今天这顿就算白吃了。
没想到的是，渣渣前脚刚走，烂操后脚就精疲力尽似的趴在桌上，吐舌：“谈恋爱好累！”
“妈蛋得了便宜卖乖，之前一堆妹子追你怎么不说累！”我把免洗筷丢过去。
“我也奇怪，一对一怎么比开后宫还累？”烂操说，“小渣是很可爱，但最近越来越缠人和难哄了。”
“合着你们刚那些闪光弹放假的喔？”
“她卖萌撒娇时我如果不好好配合，她会不高兴，会说我不喜欢她了。她发的短信我必须秒回，她翻我手机我不能有意见……”烂操叹了口气，“麻烦死了。我只想简简单单地为她说尽天下荤段而已。”
“……最后的诉求是怎么回事！歪楼了喂！”
这时一个女孩进店来了，看到烂操条件反射地喊道：“文哥哥！”不正是之前跟渣渣一起追烂操的玩家之一？当时给她的编号好像是C……C同学叫完立刻捂嘴，吃亏了一般自言自语：“对了，你已经不是我的攻略对象了。”说罢换了一个画风，边挖鼻孔边对烂操说：“你丫还活着喔？”……真是太过分了。我感受到了世界的恶意。
好在厚脸皮的烂操完全不介意，潇洒地反问：“是呀，你好吗？”
“好个屁。我改追另一个男的了，比你还难搞。”C同学大大咧咧地在我们对面坐下。之前明明是走知性路线，私下原来是个抠脚女汉，女人真神秘……“你呢？跟渣渣的相处酸爽吗？”
“还行……”烂操苦笑。
“必须还行吧，她每天花这么多时间在这个游戏里，为此都跟她妈撕逼了。网瘾大得足不出户我也是醉了。哪儿像我都是忙里偷闲……”
健谈的C同学滔滔不绝地抖起了八卦，我听呆了，虽然之前有稍微了解过渣渣的生活状态，却不料比想象的还不积极啊。第一次听的烂操更是心情与长相一样复杂，我们都好一会儿没说话。
就在这当口，渣渣回来了，C同学还在说什么“我跟她也算是闺蜜啦，有些东西我其实不爱讲”，渣渣抄起一杯冰水就给她泼了下去。C同学整个跳起来，一看下手的是苦主，立刻识趣地闪人了。“站住！你凭什么在背后说我？！”渣渣尖叫着想冲上去，我们忙拦住。
“算啦算啦。她也没说什么。”烂操擦着汗。周围人都看过来了。
“我都听见了！她在嘲笑我啊！你听得下去？！”
“我……”烂操语塞。
“你就任凭人家那样欺负我！你如果喜欢我就应该当场跟她撕！……”
一秒换画风的渣渣完虐烂操，一旁的我充分感受到了殃及池鱼的尴尬，以及明白了烂操说的“好累”……
而餐馆里有些搞不清状况的人见我和烂操俩男的被个妹子骂成狗，不禁窃窃私语：“好可怜，一定是红杏出墙被抓个现行……”
【喜欢就会放肆，但爱就是克制】
“烂操那家伙慢死了。”我一边牢骚一边眺望，视线悄悄落在模特身上。
“想看直接看就是了，装模作样。”渣渣说。
“不，我只是觉得她有点面熟……”
“男生看所有美女都面熟吧？”
在那家让人回味无穷的大盘鸡店留下不那么值得回味的记忆后，渣渣跟烂操的关系变得略紧张。电话少了，互动少了。这让她十分不安，央着我做和事佬。“我不是想跟他吵架，我是怕他对我印象变差才急了……”渣渣这么说的时候，脸上写满了真爱。虽然我觉得，作为一个被陌生正妹打了左脸都会主动献上右脸的无耻帝王，烂操未必那么小气，但能帮就帮一下好了。
<!--PAGE10-->于是我们再次约在了外面。至于等人的时候居然还有正妹可以欣赏，倒是意外的收获了。
正妹是真心正啊，唇红齿白腰细腿长，一副墨镜为她平添几分性感与时尚，看着就像做模特的。
“你有没有喜欢的人？”渣渣忽然问。
“……有啊。”我犹豫了一下，回答。
“有了喜欢的人还乱看别的女孩子？”语气不屑。
“两回事啦。我说，如果你真想跟烂操好好发展，有些事不能太计较，不能太情绪化。”
渣渣闷闷地“嗯”了一声。
烂操来了。看得出他心情不错，一溜小跑奔向我们。我们也站了起来，但烂操的脚步忽然又放慢了，因为他看到了模特。擦，我产生了不祥的预感，一瞄渣渣，她的脸上呈现出一丝波动，但很快克制了下去。
没想到的是模特把墨镜摘了下来，打量了烂操两眼：“狼牙棒？”
烂操被羞辱，表情却有些受宠若惊。模特继续说：“你是不是经常在‘来生缘’招待所出没？”
“……嗯啊。你是？”烂操问。
“真的是你呀，我是那里老板的表侄女。表叔跟我说起过你，很受欢迎的狼牙棒小哥，哈哈！”
“这样喔，哈哈哈。”烂操傻笑。
“我早就想见见你了。毕竟我可是猎奇电影爱好者呢。呵呵。”
“原来如此，呵呵呵。”
……这个笨蛋居然跟人家一唱一和起来了，而且那些话怎么听都不是赞美吧！笑屁啊！渣渣的脸已经黑了，我怕她会发作，忙叫道：“烂操！你妹的还要我们等多久啊？”
“哦哦。”烂操这才醒悟自己是在女朋友面前，顿时十分狼狈，“……我得过去了。”
“留个联系方式呗，我会在这里呆两三天，有空出来玩。”模特随意地说。
这简直是大逆不道的邀请，但烂操鬼使神差地照办了，这情商要有多低！
“那，再见，很高兴认识你。”模特说着戴起墨镜，风情万种地走了。
烂操走到我们面前，挠着头跟渣渣解释：“她是你老板的女儿，我想既然大家都认识，就聊了两句，没别的意思。”
“……我知道。”渣渣淡淡地说。
“那咱们走吧，去吃泡椒田鸡。”
“好。”
我对渣渣刮目相看了。孺子可教，她居然有把我的话听进去诶。倒是烂操刚的表现太面目可憎，我不禁产生了一丝不安。
【痴情司】
……我是万万没想到，烂操与模特会在极短的时间内亲密起来。因为烂操是当地人，所以模特请他陪自己到处游览。一个人对猎奇如此爱屋及乌也真是好拼啊！我几乎要怀疑她也是抱着一颗做任务的游戏之心在接近烂操了。但渣渣说：“她不是账号。”
相比起烂操的半推半就，渣渣最近的表现是真好，即便如此，我还是能感受到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节奏。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PAGE11-->“想什么喔，人家只是让我当地陪，我们是纯洁的。”烂操说。
“那你也得考虑渣渣的心情吧。”我说。
“放心我有自知之明，那么正的妹子轮不到我的。”烂操说完，补充，“渣渣也轮不到我。”
“这话什么意思？”
“我跟她的交往毕竟只是游戏而已吧……她还是得回去‘现实’的吧？”
我竟无言以对。的确，从这个角度来说，模特比渣渣更适合烂操，毕竟人家不是虚无缥缈的存在，不需要登陆账号才能互动。不过，话题是怎么进行到烂操跟模特没准有戏这种奇葩方向的呢？想想挺火大，还是去写415X烂操的最新同人来泄愤吧。
我在一楼洗衣间洗完衣服，一边构思剧情一边往楼上走，这时我听见了一声“救命”。
……救命？我怀疑自己听错了，竖起耳朵，又是虚弱的一声，似乎来自楼道尽头。没记错的话，那是老板的房间吧。说起来这几天是没怎么见到他……
破招待所没有保安，柜台小妹又恰巧不在，我走到门前，迟疑着踹了一脚，小破门板摇晃，我又踹了一脚，再一脚……
门开了。四壁的墙上贴满大大小小的照片，竟然全是模特的！啊，我想起来了。第一次见模特我就觉得她似曾相识。我在网吧墙上的海报里见过她啊！被杀马特用面汤玷污了的那个！
角落里有个地下室，入口处盖子开着，可以看见向下的楼梯。“救命”变得清晰起来。
地窖有灯。我拿了把扫帚防身，往下走去，很快到了底。我震惊了，我看到了——老板！他五花大绑地倒在地上，嘴边是一只揉成团的女式丝袜，腿上则穿着另一只是怎样！谁？是谁这么对待老板？难道是……医生？！（哑舍剧组：……）
我按下拿皮鞭抽打丫的神秘冲动，边松绑边问：“你没事吧？谁干的？”
“是……是你妹妹！”老板喘着气说。
我大惊失色：“你开什么玩笑？”
“我没有……前两天，我晚上忘了关门，给她发现了这里……她把我关在这里，还抢走了我的宝物！”老板激动得眼圈都红了，“混蛋！那是她……那是她唯一留给我的东西啊！”
老板被囚多日，体力不支，一激动居然晕过去了。我连忙拨打120。完了注意到脚边躺着一本日记，就捡起来，翻阅，只见第一页写着：
“书桓走后第一天，想他。”
……好吧不是书桓，是个女孩的名字。我一目十行飞速浏览那些真诚与肉麻齐飞的文字，在最短时间内了解到了前因后果。
……这真是一个，让人始料未及的展开！
简单说，老板年轻时谈过一场恋爱，后来发现对方不是人类，是靠着登陆一个帐号来到的这个世界。最后知道真相的老板眼泪没有掉下来，死心塌地依旧。谁料人家后来提出了分手，挥一挥衣袖，不带走“账号”。从此老板决心孤独终老，他开了网吧和招待所，对着心上人的“遗体”日复一日地缅怀……
<!--PAGE12-->最近跟烂操过从甚密的那位模特，其实也是一个AI专用的账号！日记里甚至记有它的用户名与密码，旁边配有煽情文字：“你给了我你的用户名和密码，说万一忘了还可以找我问，呵呵，你真傻。如果你忘了，你就再也不能登陆，再也不能来这里，再也不能见到我……那我又怎么告诉你呢？就像我怎么告诉你，那些年错过的大雨，那些年错过的爱情……”
我机械地合上日记，心惊肉跳。毫无疑问是渣渣偷走了模特。一个人同时操作两个账号是可以做到的——所谓的“开小号”。渣渣大概是为了避免被识破才让自己与模特同时出镜吧？没想到她这么心机。而且虽然有些吃力，但确实应付得不错。仔细想想，模特说话做事时，渣渣的反应就相对呆滞；渣渣说话做事时，模特也是一副专注摆拍三十年的模样……
渣渣为什么要这么做？不用说是为了测试烂操对自己的心。只是她如果重新练一个小号去测，小号的成长需要时间。于是她只能选择“盗号”。模特刚好就是一个现成的优秀账号！
我冲出地窖，跑去渣渣房间，只见她平常在用的那个账号处于掉线状态，堵死了我想跟她谈谈的路。这么说她现在是在专心致志地操作模特那个号？
烂操有危险！
【你有没有爱上我】
一座不高也不绿的山上，烂操打开双臂，拥抱着蓝天白云对模特说：“这就是我们这里最拿得出手的景色了。”
模特不语，脸色阴晴不定，半晌道：“你跟我在一起很开心。”
“谁跟美女在一起不开心？”烂操拍马。
“那么，要不要当我男朋友？”
烂操给吓得差点没从山上跳下去，整个人结结巴巴：“这个那个……呃……我接个电话……”
那是我打给烂操的报警电话，可是模特一伸手阻止了烂操：“不要接，先回答我。你喜欢我的吧？”
“喜……”烂操咽了一下口水，“喜欢啊。”
属于模特的脸露出幸福的笑容，属于渣渣的心一下碎了。
“那么，你女朋友怎么办？”渣渣颤抖着说，“她会很伤心的吧……”
烂操没有留意渣渣的语气已经从教唆犯变成了受害者，苦笑了一下：“这里面很复杂的。总之，我跟她……不太可能。我们严格说来是网恋吧。”
话音未落，烂操吃了重重一个巴掌，渣渣失控地吼起来：“谁说我们只是网恋？！”
烂操眼冒金星了三秒，回过神来了：“你是……”
“我在你心里就只是这种程度吗！”渣渣抄起一块石头重重拍在烂操脑门上，烂操四脚朝天，想起身却阵阵发晕，恐惧浮现心头，忙求饶：“不！不要……”
“哈哈哈……说到底，我是虚拟的，你是真实的……对吧？”渣渣的嘴角露出坏掉的笑容，“我听说……人类有灵魂这种东西……肉体是阻碍的话，灵魂就没问题了吧？我要和你的灵魂在一起……”
<!--PAGE13-->我在街上狂奔，累成狗，要是真狗倒也能凭嗅觉做点什么，可我只能像狗那样吐舌头。烂操现在是在哪儿？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渣渣本就是偏激中二的体质，万一烂操触怒了她……
“诶，你丫还活着喔？”
扶着电线杆喘气的我，一抬头看见了女玩家C同学，惊喜地抓住她：“见……见到你就好了，帮帮我！”
“我也正想找你帮忙。事实上在我们那边的世界，渣渣跟她妈撕了后离家出走了就，这几天她妈找得是肝肠寸断。你看看是不是劝她回家？她妈妈现在就在我身边。”C同学说。
“那个另说吧，现在的关键是她盗了一个人的号骗我朋友，很可能对他不利！你们有没办法锁定那个号的位置？”我边说边掏出一张从老板房里摸来的照片，“那个号长这样。”
“定位吗？那得向游戏公司申请……诶等等！”
“怎么了？”
发了一会儿呆的C，开口换了一副气质与腔调：“小伙子你好啊咱又见面了，唉因为我家那不肖女儿害得你们鸡飞狗跳我这老脸也不知该往哪儿搁……”
……出现了！这典型的欧巴桑腔！跟上次一样，渣妈在用C的账号跟我讲话，我忙说：“阿姨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咱得设法阻止渣渣，赶紧的吧！”
“唉现在的年轻人都没耐心听长辈好好说话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都学到哪里去了也不知道……总之你先别担心，小渣偷的那号是我的，我立刻拿回来。”
“啥？！”模特是渣妈练过的号？！
“唔，你想象一下别人弄到了你的Q，但只要他没改掉密码，你还是可以用原密码登陆的，这一登陆，对方那边会怎样呢？”
“……‘检测到您的QQ在另一地点登陆，您被迫下线’！！！”
烂操眼睁睁地看着正要给他致命一击的渣渣身子一震，手松开，石头掉了下来，落在他的脑袋边。
【总有一个人要先走】
“这次的事情实在很抱歉正所谓养不教父之过虽然我不是父但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阿姨，道理我都懂，但咱能说得更慢些更有感情些吗……”
烂操的病房门口，渣妈操作着模特的账号向我致歉，虽然听得我很想吐槽，但无论如何她救了烂操，并且将他送来医院，对此，我感激涕零。
“渣渣会怎么样？”我问。
“我们用现实人来玩游戏的历史十分悠久，但玩到走火入魔乃至要杀人却是前所未闻。估计她以后会被游戏公司列入黑名单吧，现有的账号会注销掉，希望有助根治她的网瘾。”渣妈说，语气如愿变了，逼格也得到了提升，这声优换人的感觉……“游戏公司已经帮我找到渣渣的下落了，也许不那么容易，但我会和她好好谈谈。”
<!--PAGE14-->我点点头，有些蛋蛋的失落。注销账号意味着再见不到渣渣了，至少是再见不到她那个虚拟形象了。
见不到也好吧。其实，我都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她。
“虽然渣渣沉迷网络到戏人不分，但说到底也是我对她关心不够。现实得不到温暖才会依赖虚幻，而不管虚拟的事物多么逼真，最后也总是要回归现实的。”渣妈说着，自嘲地笑了，“就像我和他，年轻时的确爱得死去活来，但这种感情永远不会有结果，最后还是得选择长痛不如短痛。”
我知道她说的是老板，“可他还一直想着你，即使你已经在另一个世界有了家庭。”
“这种事情总归对一方不够公平。这也是为什么我不希望渣渣重蹈覆辙……她总是觉得我不理解她，跟她有代沟，其实我也年轻过，也是这么过来的啊。”
我默默点了点头。不管是现实的放不下网上的，还是网上的放不下现实的，都是无解的难题，难到让人觉得，不如从未开始。
最后有一方得到解脱，总好过两个人都含恨吧。
“那么，我要走了。”该说的都说完了，渣妈说。
“你不打算见见老板？他会很高兴的。”
“不了。这个账号稍后也会注销掉。当年实在是舍不得，才想着留给他做个纪念，现在看来，那反而成为他的束缚，他该走出来了。”渣妈说着，顿了顿，又如少女一般轻声道：“我不是不想他。”
我目送渣妈的离去，然后，巴蕾舞的声音无缝对接地响起：“恭喜你又过一关，那我们也走吧？我一直不太喜欢医院。不过这里让我想起上次你们十个人平摊死亡的梗，那可真是名场面呢。”
“烂操不会有事吧？”我问。
“死不了的，应该也不会更笨。本来智商就几乎是谷底了嘛。”
“哈哈，那……”我朝病房内看了一眼，“走吧。”
再见了，烂操。早日康复。虽然这是个不愉快的回忆，但不要被它影响了你日后的泡妞雄风。
时间还很多，你还会遇到各式各样的奇葩美女，那时候，有我们陪你一起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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