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妃微微眯眼,“你们都退下,二夫人留下。”
众人都退下去,屋子里只剩下王氏和老王妃,老王妃淡定喝着茶,许久没有开口,王氏如坐针毡,也不敢抬头看老王妃,心里想着等会儿该如何回话。
“要按照你平时的性格,早就偷偷看我一眼,今天倒是沉得住气。”老王妃调侃道,“你是个什么脾性,我早了解了,毕竟我们也是这么多年的婆媳了。你是聪明在外,这就是我不选择你主持中馈的缘故。三儿媳妇郭氏比你聪明却过于圆滑,太世故也不是我喜欢的。四儿媳妇脾气耿直但公平公正,所以我让她主持中馈。”
“母亲说的是。”
老王妃笑道,“你嘴上这么说,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
突然间,老王妃就收起笑容,猛然拍了一下桌子,提高嗓门道,“你们二房从来就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从来都是这么阳奉阴违,所以这个府邸被你们搞得乌烟瘴气,连暗卫都要分帮派。一桩桩,一件件,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们老两口还有几天好活?不过就是想看着儿孙绕膝金玉满堂。可你们呢?明争暗斗,今天害这个明天害那个,有意思吗?”
王氏吓了一跳,吞了口唾沫,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母亲,您别生气,这当中可能是有什么误会。”
老王妃的声音更响了,“有什么误会,我还没有老糊涂呢。王氏,我告诉你,只要我还活着,就不允许北靖郡王府的子孙受到性命威胁,哪怕是庶出的也是我们周家的血脉。”
老王妃的院子里外都有婆子把守,退下去的丫头们也奉命站在院子里,这会儿将老王妃大声斥责王氏的话都听了个遍。
王氏只觉得面红耳赤,她从没有被婆婆如此责骂过,虽说屋里没人,但屋外肯定是有人的,简直就是丢死人了。
“母亲息怒。”
“息什么怒?我告诉你,这事谁干的,谁就去顶缸,你可别临到这岁数被休回王家去。”
王氏跪在地上,“母亲,您听儿媳说,儿媳真不知道致棋怎么就得了痢疾。儿媳都没插手过往牢里送东西的事。”
“来人,送二夫人回院子去。”老王妃已经闭上了眼睛,好像眼前有什么脏东西似的。
王氏羞愤交加走出了老王妃的院子,她气得手都抖了。
回到自己院里,王氏也大发雷霆,下人们气都不敢出,唯恐惹了她不快。二老爷周正卿回来后,王氏就向他哭诉了半天。
周正卿微微眯眼,“如果你没做,为何母亲会这样责骂你?我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害了致棋,我可饶不了你,致棋虽是庶子,但文章出众,迟早金榜题名,到时候就是我们二房的助力,你可别打错了主意。”
王氏抽泣道,“老爷,连你都这么想妾身?妾身虽然偶尔有时候会吃陶姨娘的飞醋,但妾身对致棋这个孩子还是打心眼里喜欢的,毕竟致棋将来有出息了,我还是他的母亲,我是不会这么傻去害他的。”
“你能这样想,我很欣慰,我去牢里看看这孩子。”周正卿起身离开。
“老爷,您自己要当心些。”
送走了周正卿,王氏心里舒了一口气。
下午,周致鹏来到王氏的院子,“给母亲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