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妈妈看着莫逆被护士从急诊室里推出来,她连忙追上去,被护士小姐拦开,说:“女士,请您保持安静,破伤风病人要尽量少受刺激。”
许酒他们一路跟着莫逆到加护病房里,他们想进去探视,但是被护士小姐拦在外面,义正言辞地说:“对不起,你们忍耐一下,两个礼拜后再说,好吗?”
莫妈妈再也顾不上贵妇应该有的优雅,像是泼妇骂街一样哭起来,吵着闹着要进病房。
护士小姐连忙说:“对不起女士,您孩子需要隔离起来,然后避免光和声音的刺激,不然,会增大病人**发作的几率。我知道您担心,但是等您情绪平复一些后,我们在安排您进去探视,好吗?”
护士小姐话音刚刚落下,忽然,病房里就传来古怪的声音。
许酒不知道应该如何形容这种声音,但是一阵一阵的,诡异的闷哼,像是养老院中垂死挣扎的病人。
站在门口拦着莫妈妈的护士小姐听见声音,连忙回过身冲进病房里。
在开门的那一刹那,许酒看见里面的场景。
莫逆修长的四肢以一种诡异的姿态横亘在偌大的病**,里面光线昏暗,他的四肢上压着一个护士,但是护士根本压制不住,他整个身体都像是抖塞子一样不停的抽搐着。
许酒愣在原地,早就在眼眶里滚烫的泪水顿时滑落下来。
下一秒,病房门被护士小姐快速却轻声的合紧。
莫妈妈从未见过自己风流倜傥的儿子,这样狼狈不堪的模样,受不了如此大的冲击,蹲在地上哭起来,但是她不敢发出声响,只能死死地捂住抠鼻,能看见她不停颤抖的双肩。
同样,许酒也从未见过莫逆这番模样,虚弱的,不受控制的,疯狂的模样。她只觉得心口被人揉进一把玻璃渣子,痛得无以复加。
莫爸爸和莫叔叔的状态也好不到哪里去,两位久经沙场的商人,此时也不过是普通人,面色惨白又捂住的站在走廊上。
莫爸爸说:“没事儿,我现在就去联系更好的医院,莫逆一定不会有事的,哈?!”
许酒苦着脸蹲下去,在过去所经历的人生里,莫逆从来没有病危过,所以,她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自从回到大学时代以来,她总觉得凭着自己的努力,凭着经验就能够活得很好。
就像现在,讨老师喜欢,能够顺顺利利的完成从前完不成的任务,能够和室友们和睦相处,甚至能够相当优秀的出现在马睿白面前,还讨得了莫逆妈妈的欢心……
可是,在面对天灾人祸时,许酒显得那么无助,她什么都做不了。
她再也不能依靠记忆,将所有的困难化险为夷了。
她无助,懊恼,同时也无能为力。泪水从她的指缝间滑渗出来,滴在医院的大理石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