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酒佯装悠悠转醒的样子,掀开眼帘说:“马老师?你怎么喝酒了?”她装出生气的模样,嫌弃地说,“赶紧去洗澡,臭死了。”
马睿白却不再像从前那样温吞,而是在许酒面前蹲下,握着她的手,语速缓慢而坚定:“许酒,我们离婚吧。”一字一顿,格外清楚,容不得人有丝毫的躲藏。
这句话,许酒多少猜到一点,但是实实在在从他嘴里说出来,许酒还是觉得心脏痛得无以复加,宛若被人攫住不停揉捏。她不停地眨巴眼睛,有泪水润湿睫毛,语气也虚浮不定,哽咽起来:“你……马老师,我……”如此巧言善辩的许酒,此时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真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许酒,对不起。”马睿白喝了些酒,虽然身体有些不受控制,但是大脑一片清明,口齿也很清楚,“对不起,我真的没办法爱上你。一生这么长,我不想你葬送在我身上。”当然,他也不想葬送在许酒身上。
许酒点点头,耷拉着脑袋,泪水猝不及防的就从眼眶里砸下来,她再次点头,哽咽着附和,说:“是啊,一生这么长。”
“许酒,我们离婚吧。”马睿白再次说。
这几个字像是尖锐的冰刃刺进许酒的耳膜,忽然她不再似先前那样平静,抬起眼帘,眸子里已经坚若磐石,隐隐带着自卫似的攻击性:“是因为沈南枝吗?”
“不是,和南枝没有关系。”马睿白摇摇头。
下一秒,许酒声嘶力竭的大喊:“那你们刚才在
“许酒!你闭嘴!”马睿白本来就喝了酒,眸子里血丝密布,此时因为生气将眼珠子瞪出来,就好似黑洞里的恶兽。
许酒也不是什么善茬,怒极反笑,挑着眉问马睿白:“怎么,说到你痛处了?恼羞成怒了?马睿白,你不是最坚持原则的吗?那些高压线你不是永远都不会撩拨的吗?这不是你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吗?怎么,没有了?”
“许酒,你血口喷人!”马睿白被许酒气得浑身发抖,脸色有些发青。
“我血口喷人?呵,我血口喷人?”许酒冷冷一笑,她露出鄙视的眼神,“马睿白,你个伪君子!”
马睿白不再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许酒看,身边的空气忽然被抽空,寂静在不停地蔓延,唯一就是电视里播放的综艺很热闹,热闹的落寞。
一分钟过后,许酒只觉得过了整个世纪。马睿白动了动,他似有若无的点点头,喃喃自语:“好,你说得好,我伪君子……我是伪君子。”一边说,他一边转身往玄关处走去。
许酒张了张嘴,想要将他留下来,可是嘴唇一张一合的,宛若烈日下干渴的鱼,发不出任何声音。她的手抬起来,手指动了动,最终无力的放下。
马睿白走得极其缓慢,一步一步,小小的往门口挪去:“是我的错,这么久了,我拼尽全力,可是没有爱上你,是我的错……”
“是我的错,你不讨人疼爱,你不讨人喜欢,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睿白……”许酒小声的唤了马睿白一句,此时,她恨不能撕烂自己的嘴,怎么能说出那种伤人的话。她看见马睿白已经握着把手要开门,连忙冲过去,泪眼婆娑的示弱,“睿白,对不起,我不只是害怕,我不想失去你……”她知道的,马睿白慈悲,吃软不吃硬,她怎么能和他对着干呢?
一定是在阳台上的那一幕刺激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