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游轮上,红色将新房装点得如同火海。
猩红的**,沈琳静静的躺着,手边有个空药瓶。
薛蔓走进去时,只觉得房间过分的安静,带着一种手术室的冷清寂寥。
她几乎下意识飞奔过去,“阿姨?”
没有回应,试探脉搏,微弱得要停止!
只看那一眼药瓶就全部明了,沈琳吞了一整瓶安眠药自杀。
薛蔓掰开她的嘴,手指捅入沈琳的咽喉催吐,沈琳转醒推她,可浑身无力,还是瞬间呕吐出来。
“阿姨对不起了。”薛蔓持续为她催吐,不停的灌水,如此反复七八次,直到呕吐物终于澄清,她才终于停了手。
满床都是呕吐物,薛蔓将沈琳移到外间,刚刚放下,沈琳就颓然的滑到地毯上——经过刚才的催吐,她已经没有人形了。
薛蔓:“阿姨,您再坚持一会儿,我打电话叫120来。”
薛蔓给她盖上毛毯,气喘吁吁的打了电话。
沈琳呆坐着,半响道:“你不该救我。
决心要死的人,不该救的。
薛蔓微微一怔,也跟着坐下。
“阿姨,你走了,阿俊就没有妈妈了,你真的忍心吗?”
沈琳瞬间哭了,仅存的求生念头令她生不如死:“我怕,可是,我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但凡还有选择,她也不会走上这一条路。
薛蔓:“是因为祁俊是江鸿的儿子吗?阿姨,您如果是因为这件事自杀,那您真的不用担心,因为阿俊早就知道了。”
沈琳狠狠怔住:“你说什么?”
薛蔓将之前的事娓娓道来。
原来在祁俊跳舞受伤时,她就偷偷给祁俊和祁伟涛做了亲子鉴定,果不其然,两人没有血缘关系——没办法,外科医生见得最多的就是受伤引发的亲子鉴定。
知道这件事后,薛蔓就第一时间告诉了祁俊真相。
“为什么?”沈琳无法理解,那时的祁俊明明因为受伤心灰意冷,“为什么偏偏是那个时候?”
“因为已经够惨了,所以用更惨的事情来冲淡一下。”薛蔓道,“而且祁伟涛害阿俊从舞台坠落,我猜他也早知道了祁俊的身世,所以与其放任他来伤害祁俊,还不如让祁俊知道真相,提前有心理准备。”
结果也不出所料,祁伟涛越发变本加厉,也因此冲淡了些祁俊原本的内疚和自责——效果很棒。
“之后我又顺藤摸瓜,找机会做了江鸿和阿俊的亲子鉴定,结果果显示,两人是亲生父子,这事我也告诉了阿俊。”
听薛蔓说的,沈琳呆滞的喃喃:“阿俊一直都知道?原来他一直都知道……”
她这个做母亲的有多不堪,原来他早就知道了。
薛蔓安慰道:“阿姨,往事已成定局,我们能做的,就是向着未来去,不是吗?”
“未来?”沈琳眼中似乎燃起希望的火苗,可瞬间又彻底熄灭,“没有未来了。”
她这种人,早就没有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