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没来由地烦躁,几乎想冲出去质问他,不就是一盒巧克力而已,用得着看这么久吗?
后来我真的冲出去了。
趿拉着拖鞋,板着脸,气哼哼地走到他面前,在他惊愕的目光下,将他怀里那盒包装精美的巧克力夺过来,像扔垃圾一样丢在雪地里。
“花苗……”他轻声叫着我的名字。
我又在那盒狼狈的巧克力上狠狠地踩了好几脚,之后才一脸嘲讽地瞧着他,说:“你喜欢吃她送的?喜欢就再捡起来吃啊!”
他似乎没听清我在说什么,嘴唇微微翕动,深邃的眸子定定地看着我,犹豫了几秒,最终换上了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穿这么少,你冷不冷?”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正穿着单薄的睡衣站在大雪里。
接着就看到他脱下了自己的外衣,想要为我披上。而我在须臾之间大脑急速转动,忽然想起他正患着重感冒,不能再吹冷风,就迅雷不及掩耳一样阻止了他的动作,嘴硬地大声反驳:“谁稀罕!”
他的动作一僵,然后就无力地垂下了手。
我逃跑似的大步走开。
喻烯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变成了自己讨厌的样子。
我们那么默契温暖的相处模式都不存在了,我开始在你的保护下无所适从,你开始在我的身后小心翼翼。
我们始终隔着一米的距离,无声无息,多少雪花在那一刹那落在你我之间,化成无形无状的冰山。
每多走一步,就多一座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