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应该说她聪明,还是犯傻。
几日前他已经暗中派人查过一些典籍,在太医院里终于找到一些关于红颜白发的资料。当他知道花想容有可能中了西通国几百年前传下来的刹那红颜之毒后,便一直不动声色,因为花想容似乎是并不知道自己头发的事情,不告诉她,只是不想让她害怕。
哪知,她竟然已经知道了,甚至竟然敢拿墨汁在头上动手脚……
沉睡中的花想容咕哝了一声,翻了个身,却忽然碰到萧越寒正放在她胳膊上的手,猛地睁开眼惊愕的看向他。
“吵醒你了?”
花想容呆了一下,忽然又想到自己的头发,猛的连忙抬起手抓起一缕放到眼前看了一眼,这才轻吐了一口气。
“皇上,今天怎么刚下早朝就回寝宫了?”几日后,才沐浴完的花想容刚刚在内殿里将满头的长发重新染黑,轻轻的盘起,正要将墨汁收起来,忽然听到前殿里传来宁儿的声音。
花想容一顿,忙将手中的墨盘的放到身旁的桌案上,又连忙转身将手擦了擦,正好一身龙袍的萧越寒缓步走了进来。
花想容转身,掩饰住眼里的一丝惊慌。
萧越寒瞟了一眼桌上的墨盘,几日来早已经习惯寝殿里浓浓的墨香味,便只是看着花想容笑了笑,走上前出其不意的牵住她的手:“随朕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恍然觉得自己已经很久都没有踏出乾天宫一步的花想容,对萧越寒这忽然神秘兮兮的样子弄的满眼好奇。
萧越寒未再多说,握住她纤细白晰的手,转身向外走。
已经快到夏季了,天气越来越暖,花想容茫然的被萧越寒牵着走,只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走在他的身侧,偶尔悄悄的转过脸看向他脸上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的表情。然后,再悄悄的用自己的手反握住他的大手,目光里有些依恋。
花想容忽然瞟见前边有个她从未见过的庄园,庄园上边的字有些陈旧,看不太清晰,似乎是已经有上百年的历史了,而且很久都没有人来重新装表过,当花想容不解的转过头又看了一眼萧越寒时,萧越寒却只是继续揽着她被动的向前走。
走进庄园里,清新的花想味瞬间传来,眼前豁然开朗。
花想容本是被眼前一片似乎是新植入不久的花圃惊到,却在下一瞬间,萧越寒带着她继续往前走时,看到花圃旁的一座凉亭的不远处,有一座新盖的简单的木屋,木屋上边堆满了茅草,在木屋的对面是一条从宫中向宫外护城河里流动的河流分支,清澈的水里还能看到一些鱼儿悠哉的游动着,还有,更让花想容乍舌的是,是木屋的后边,似乎是有一片新开垦出来的田地,地里边似乎是已经撒了种子,而在木屋的门前,还有两把简单的椅子和一个像是普通民妇织布的东西。
还有……还有一个小木马,像是给孩子准备的……
不知为什么,花想容忽然觉得心头像是被这些东西给重重的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