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说什么？”她问道。
顾一笑了笑：“没有，回去吧，你水应该凉了。”
姜乐乐想想也是，和他一起往教学楼走去。
爬楼梯的时候，她顺口问道：“你以前不知道仓库后面可以出去吗？”
顾一：“我不知道。”
姜乐乐不相信，按他的性格肯定早就走遍了这里才对：“老谢不是让你帮忙拿过花瓶吗？”
“我是来过这里，但是没有往里边走过。”顾一有点无奈，“而且我其实比你早来画室没多久。”
姜乐乐一直以为他从高一就在一水画室画画了：“难怪。”
“之前我家附近有一间小画室的，后来倒闭了，我才过来的。”顾一挠头。
姜乐乐看他和老谢关系那么好，还以为是除了他画画好，是因为认识久了，原来不是。
“老谢还挺喜欢你的。”她说道。
“还好吧，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就板着一张脸了，我当时还觉得这个老师怎么这么凶。”顾一回想着，“后来私下碰到他，他还挺和蔼的。”
“凶点好镇住场面。”姜乐乐说道。
其实他们也能理解，一个老师如果老和学生嬉皮笑脸的，会给学生一种好欺负的感觉，该严厉的时候还是要严厉的，可以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追到张老师，看得我挺急的。”顾一说道。
“皇帝不急太监急。”姜乐乐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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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一点。
林书迟准时放下书，抬脚走去卫生间洗漱。
洗漱完后他习惯性拿起手机看一眼闹钟。
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是陆回。
“林学霸，我跟你说件事，不行我现在太激动了。”
“你说。”林书迟坐在**。
“过年顾一和姜大侠能出来了，我们可以聚一聚了，我的天，我可想死他们了。”陆回声音带着几分颤抖。
林书迟没反应过来：“什么？”
“刚刚顾一发微信跟我说，他成功撬了锁，等过年的时候，他带着姜大侠从仓库那边溜出来和我们聚一聚。”陆回说完喝了口水。
“一水虽然不给他们放假，但是那天管得也会松点，吃完火锅就会让他们一起看春晚，那个时候他们就溜出来，我们在外边等他们就好了。”
林书迟将手机免提打开，登了扣扣：“好。”
陆回觉得奇怪：“你不激动吗？”
林书迟：“激动。”
他勾了唇，又说道：“我想他们了。”
“可不是嘛，如果不能和他俩一起跨年，这心里也空落落的。”陆回应道。
“嗯。”
林书迟一直觉得，新年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情。
好像在这一天，旧的一年所经历的全部不愉快和坏运气都会被冲掉，剩下的都是好运。
好运当然是要分享的，热闹一点好。
“好想新年快点到来。”他说道。
“不知道他俩天天吃饱了就坐下来画画会不会胖了点。”陆回说，“这么久没见面，真的蛮想他们的。”
林书迟也想。
有时候他会想起，那天他推开门走进教室时，趴在桌上的少女懒洋洋地抬起头来，眨了眨大眼睛，轻轻喊自己名字时的样子。
阳光洒在她身上，将头顶那几根翘起来的小毛也一起照亮。
连带着他的心也一起照亮。
顾一没事总爱抱着颗篮球，找他一起打。
林书迟已经想好，等他回来，要和他一起打球。
“我那多肉可是一直留着两盆给他们呢，别人有的，他们也要有，到时候毕业，我们抱着多肉一起拍张照，嘿，多可爱。”
“我都想好了，等我考上大学，我一定要开篇文，写写我们的故事，要是能出版的话，我就把我们的照片放里边一起印刷。”
陆回说到这里，有点不好意思了：“我是不是想太远了，明明我都还没高考，但是我以前真幻想过我写书后可以出版，然后开签售会，然后我给我的读者写信......”
少年的幻想总是天真又美好，带着这个年龄段特有的纯粹。
林书迟握着手机：“加油。”
陆回隔着电话线，又继续说道：“到时候，我这样写：这本书的原型，都是我的朋友，有两个是服装设计师，有一个是律师，他们都是很棒的人，都在自己的领域闪闪发光着。”
林书迟看一眼窗外的星空，想起他那天抱着一书包的书，哭得很惨。
“我去，现在已经这么晚了，我先挂了啊，明天还要上课呢，睡觉了啊。”陆回的声音让他回过神来。
“嗯。”
林书迟应了一声，又补充道：“你想的不远。”
陆回笑得很开心，说了一声谢谢后挂了电话。
林书迟接完电话后，睡意全无。
他靠在枕头上，登了扣扣。
这次姜乐乐回了两句话。
好可爱和如果过年能出去就好了。
隔着屏幕，他好像能看到她敲下文字时的表情。
林书迟扯扯嘴角，手指动了动，打下一行字：好好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