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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52巅峰or跌落(上)(2 / 2)

“说的也是。那样自己也会看不起自己的吧。”苏祁托着红扑扑的腮帮,“小白也真是让人惊叹。可是,我真的好想去更高的战场比赛啊,可惜我总是不够优秀……”

“小祁,总有机会的。你现在很棒了。”

苏祁笑了笑,声音忽然变得茫远:“我从七岁开始,每天早上4点起床,走路一个小时去教练那训练。大雪天的时候,每一步都好艰难,训练的时候,摔倒的时候,总觉得这辈子的勇气和汗水都流逝光了。连我父母都惊叹我居然坚持下来了,到现在我梦里还是漆黑的黎明,我被爸爸拉得东歪西倒赶路。即便是裹成大粽子脸和手也总是生冻疮,夜里又疼又痒,忍不住哭……后来我被选进城中,独自一个人在外面,我们队里为了去冰场训练,争不过专业冰队的,被安排在凌晨两点,我们12点就得起床……可是我家在农村,只有速滑这一项可以不发费那么多钱,还能有出息,家人全部希望都在我身上,我只有咬牙坚持,进国家队、奖牌都像是茫远的梦……”

“谁不是这样过来的?”关凯琪看她眼睛红了,心有戚戚,难得没有那么冷淡,“记得小时候,每天天不亮被叫醒的时候,我也曾哭闹过,我不喜欢,也不想滑,可是我爸妈只有这件事上没得商量。我就想,怎么会有那么狠心的父母,以后如果我有了孩子,一定不会让她受那么大苦。”

“哈!我也这样想过!”苏祁笑了。

“后来我一路被选拔进省队,就想,这是我付出多少艰苦换来的成绩,我有理由骄傲。”关凯琪触动了回忆,“所以我必须做到最好,受到足够的钦羡。不然我数十年的辛苦都白废了。可是现在我才慢慢明白,不管一开始我多么不情愿,一路走来,在我心底,还是热爱这项运动的。所以我不想放弃。”

“嗯嗯!我也是!速滑有毒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成了我的一部分,好像人生除了这个,也没有别的追求了。”苏祁自嘲地笑。

每个人运动员,试问哪个不是如此?

数十年的辛苦坚持,一个模糊的符号似的冠军梦,在遥远的地方召唤着,前进!可能有些人终其一生都无法站在世界之巅,可是曾奋力追求过,离梦想更近一步,也无悔了。

在三万英尺的飞机上,关凯琪看着云团,如此想。

“听着,挫折只会让我们更强大。”王钊霖给大家庆功,鼓舞士气,“我们现在需要的,就是要有抗寒力,才能在比赛中一决雌雄!”

没错,抗“韩”力是当务之急,不然想夺得冠军太难了。

大家商讨计策,对待强势的韩流,必须稳住士气,做出明智的判断。

结果短道速滑世界杯的最后一站,中国队在上海站的低压下奋起直追,虽然肖依然预赛时受伤,但是有关凯琪在接力赛时补位。中国队取得了一金(黄迪男子1500米)三银(郦籽女子500米、刘菲1000米,男子接力赛)三铜(段洪波500米,郦籽1000米,女队接力赛)的成绩,综合四场比赛,中国队取得了各项比赛的满员资格,可是还是很多项都被韩国队压在br>用一句文艺的说法就是,到底意难平。

而且忧虑冬奥会,大家忽然觉得头顶上黑云重重。抗寒力岂是一朝一夕能练就的?

离冬奥会还剩下不到两个月了。

因此回去,没有歇息,紧接着就是最后的冲刺集训。

而花滑的训练也进入了白热化阶段,本来并没有参加全国联赛的打算,为了新编的动作,又决定去“练一练”。

“这套动作真的太难了,感觉我半条命都没了,我看我哥都快顶不住了……”一次,在餐厅吃饭,薛慕雨终于顶不住压力诉苦。

“能不能坚持啊?”丁丁说,“真不行就跟教练提出来呗,难度真不是一时能练出来的,不如从艺术上……”

“不行,”薛慕雨却马上反对,“不加大难度,对战上木村纱我们就输定了!你这个人又不懂花滑乱说什么?”

“……”丁丁垂目,得!

“哎,你的腿吃得住吗?”郦籽偷偷问薛慕阳。

“……”薛慕阳一顿,停了两秒,才继续吃饭,“怎么突然这样问?”

“小雨说你顶不住,我就想到之前你的旧疾了。我是不是乌鸦嘴了?”郦籽觉得他的反应有点奇怪。

“没事。难确实难。但没有她说的那么严重。”他眼睛弯了弯,是一贯轻松淡然的样子。

郦籽松了口气:“其实我也是啦,坦白说,最近我的训练,我都理解不了。”

“别急,是王老师对你的特训吗?”

“是的。她要我忘记技巧。”郦籽半是玩笑,“也不知道是不是压力太大,病急乱投医……喔!”

又觉得自己胡说八道了,忙捂住嘴巴:“不是啦,老师她肯定有自己的理由。不过现在的情形确实很糟糕。”

“我明白,我看过比赛视频。”他轻声说,“目前中国队就是需要一个爆发,一个突破,能突破邻国的群狼围剿战术,应该就是最后的胜利,也是主教练的目标了。你要相信王老师也相信自己!”

“嗯!”

郦籽还要说话,忽然听旁边薛慕雨生气的声音:“你不知道,木村纱那厮多可恶,上次在东京,她就一副傲慢的样子,结果她真的赢了我们,采访时直接喊话我们冬奥会见。前几天,听说她又在媒体上发声了,说最希望对垒的就是我们,就是公然的挑战了!搞得现在花滑圈都在押注我们谁能打败对方,据说她的票很高……气死人了!我哥怎么就惹了那个魔星!”

郦籽望向薛慕阳,他无奈耸肩。

“唉,孽缘了!”薛慕雨最后感叹。

“闭嘴吧!”薛慕阳敲她额头。

“就是,在你嫂子面前说什么傻话呢!”丁丁板起面孔,却相当搞笑。

郦籽脸皮还未练到家,只好顿起餐盘:“唔,吃完了……”

她刚起身,却看见路今白才端着餐盘缓慢地走过来,那种认真仔细的走路方式,让郦籽心底就是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