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很好,被子晒得特暖和,懒懒的不想起床,我听到外面传来冲马桶的声音,阿瑶最近起的都很早,只是白天里有些嗜睡。
当我的卧室门被推开时,我看到阿瑶红肿着双眼,一只手紧紧抓住门框,她的嘴角微微抖动,却说不出话来,“怎么了?阿瑶。”我不解地看着她,掀开被子坐起来,“你怎么了?”我再次询问。
阿瑶一步步走到我身旁,她抓起我的手,慢慢地跪倒了床边,她仰着头看着我,“幕幕,帮帮我…”阿瑶开始呜咽,我紧紧地握着阿瑶的手,她十指冰凉,让我有种失落的错觉,“究竟怎么了?你说啊。”
“幕幕…我怀孕了…”
……
好似晴空霹雳一般的袭来,明明大亮的天空,我却瞬间看不到了阳光,怎么会这样?我用力收回与阿瑶紧握的双手,我不要碰她,她身上有那个人的骨血。脑中开始浮现出种种奇异的画面,虎哥的身影突然闯入脑中,我看到他与阿瑶翻滚在**,**的样子;我看到他狰狞**笑的面容;看到“夜上妖娆”里五光十色觥筹交错,男男女女堆笑言语;看到黎县山区里成片成片的高山,赌桌上那几个肥头大耳的澳门人,一摞摞红艳的百元钞票;看到看守所阴暗的房间里只有一扇小小的窗子,透出微微的光亮;我还看到三哥的客房里堆满了各种书籍,他究竟是个怎样的男人?那个一步步向我走来的熟悉又陌生的男人,我禁不住一遍遍问自己,爸,如果我再做错事,你会不会像以前一样原谅我?保护我?
再看向阿瑶,她一直低着头,默默地流泪。
“打掉!”我狠狠的开口,我感到心中有股奇怪的情感慢慢升起,我发现自己看到的东西都不是它本来的面目,我的眼睛一定出现了问题,不然的话为何我眼前的阿瑶会变成那可恶的酒杯。
阿瑶哭得更厉害,“幕幕,幕幕,求你,帮帮我,我不想打掉…孩子…”
不想?为什么?那个可恶的孩子,那个可恶的男人,你留着它做什么?阿瑶疯了,她一定是疯了。
“不行,这个孩子不能留!”
阿瑶抬起头,她紧锁着眉头,痴痴地看着我,“求求你,幕幕,我想要这孩子,求你帮帮我,你一定有办法。”
可恶!太可恶了!我不允许这个孩子留下来,它是多余的,当我的手掌重重的落到阿瑶脸上时,我的意识突然清晰,只是已经收不回来了,“自作孽,不可活!”我竟不自觉的说了这么一句。
阿瑶捂着脸,哭得更厉害,她的一双眼睛依旧一动不动的看着我,眼中没有愤恨,我看到的依然是恳求,她在求我帮她,可,可是阿瑶,你要我如何帮你啊?
我一把将阿瑶抱紧在怀中,我爱这个女子,我想保护她,只是我不知道要如何做,“听话,阿瑶,打掉孩子,我们养不了的…”
她在我的怀中哭喊着拼命地摇头,她说不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