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临起飞之前,顾严臻把哭成泪人的星辰从飞机上半搂半抱这弄了下来。
巨大的轰鸣声划破了宁静的夜空,星辰注视着那架消失在浓稠的夜色在中的飞机,鼻音浓重的对顾严臻说,“小小会幸福吧?”
她那么善良的人,受了那么多的苦,是最应该得到幸福的人。
“会的。”顾严臻眸光落在星辰的身上,声音确定的说道。
刚下过雪的天气很冷,出机场的时候,迎面刮过来冷风,星辰觉得自己脸像是被刀子划过,拉着顾严臻的手,跟着他的脚步走在他后面。
大脚印套着小脚印,耳边风雪声呼啸而过,她看着顾严臻宽阔厚实的脊背,想到了成明朗跪在地上的神情。那个时候他眼底的绝望是为了什么,是为了失去了一个深爱他的人,还是为了失去了他所爱的人?
不管是为了前者还是后者,她都觉得成明朗不值得可怜。如果他真的爱小小,就应该好好地保护她,不和别的女人结婚。
爱一个人,原本就是让她一生无忧,而不是让她遍体鳞伤。
走到车边,顾严臻打开车门,让星辰上了副驾驶座,自己转身上了驾驶座。
折腾了那么长的时间,又哭了那么久,星辰疲惫到了极点,身上又疼又冷,车子刚开动,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脸上被成明朗打的地方红肿的厉害,捂着脸的时候,她小声嘀咕了一声,刚才就不应该打成明朗打得那么轻。
顾严臻把车子的空调温度调高了一些,又把自己的外套递给了她,“盖上。”
星辰接过外套,把自己裹成一团,她歪着头靠在车座上,专注的注视着顾严臻的侧脸,脑袋里一片的空白,“顾严臻,我真庆幸遇到的是你。”
对比成明朗的行径,顾严臻简直把她捧上了天。
顾严臻眉尾微微的一动,漆黑的眸子里泛出潋滟的笑意,“知道我好,你就应该牢牢地抓住我。”
“那是当然,不管发生任何事情,我这辈子都不会放开你。”星辰笑了笑说道。
车子行驶在路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开到长安路的时候,星辰渐渐地没了声音,顾严臻余光里扫到她的位置,她已经歪着头睡着了,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降低了一些车速,他再度将目光投向了车子的前方。
回到顾家的时候,星辰睡得很沉,小茹听到动静出来,看到顾严臻抱着星辰走进来,小声的说:“先生,刚才沈家来电话,问太太怎么样了。”
“回个电话,告诉他们,说是太太身体不舒服,所以没能去医院。”顾严臻大步的向里走。
小茹应了一声,连忙去打电话。
上了二楼的卧室,顾严臻把星辰放在**,脱去了鞋袜和外套,摸了摸她的额头,触手的温度有些烫,她身体折腾了那么久,应该是发烧了。
顾严臻找出医药箱,拿了退烧的药,兑了温水给星辰喂下去。吃过药后,取了一些祛瘀的药,涂抹在了她被打的脸颊上。
一切都处理好之后,他才拿了睡衣去洗浴间。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星辰迷迷糊糊的觉得脸痒痒的凉凉的,很舒服的感觉。她脑袋动了一下,下一秒感觉有人伸手固定住了她的脑袋。
睁开眼睛,入眼的是顾严臻那张放在了几倍的面容,他手里拿着棉签,闻着味道应该是酒精,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你拿着酒精往我脸上涂什么?”
她伸手要去摸,顾严臻在她碰到自己的脸之前,阻止了这个动作,“脸红肿了,涂药消下去的快一些,先别碰,等下洗脸的时候再洗掉。”
星辰这才明白,掀开被子,走到梳妆台前坐下,脸上涂抹了一层黄色的药,红肿消的差不多了。她昨晚也模糊的感觉到了几次,可当时没觉察到是什么,因为身体太累了。
现在想想,应该是顾严臻夜间醒过来,帮她涂抹的药物。这些药涂在脸上很难看,可一想到是顾严臻给自己涂的,她就不舍得擦掉了。
对着镜子里傻笑,星辰半晌回过头,“顾严臻!”
“嗯?”顾严臻正在收拾药箱,听到她叫自己,抬头看向她。
“没事,就是忽然很想叫你一声。”星辰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声音很是脆亮的说道。
顾严臻的眉头微微的蹙起,半是无奈的收回目光,把医药箱放进了柜子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