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秦桓墨只觉得温玉都快要把自己哭干时,她才停了下来。
“哥。”温玉转头,顶着一双红肿的眼睛看着秦桓墨,“我想过去看看他。”
在接受医生的一番检查和询问后,秦桓墨这才肯让温玉走出病房。
她受到的不过都是一些小伤,只需要擦点药就会好,可一想到陆晏舶,温玉的泪意又止不住了。
走廊里,消毒水的味道很重。
icu外,隔着一道厚厚的玻璃窗,温玉再次见到陆晏舶。
他像是一个破损的机器似的,毫无生气地躺在**,身上被插满了大大小小的管子。
只有那床头还在闪动着的心电图彰显着他是一个还有生命的人。
一旁的长椅上,秦桓墨的父亲正冷着脸坐着,见到温玉过来,偏了偏身子,转向了一旁。
“伯父,我能进去和他说说话吗?”温玉转头望着陆诚天,乞求似的目光看着他。
一旁的秦桓墨不忍看到温玉这幅模样,开口道:“陆总,阿玉她刚醒,让她先进去看看吧。”
陆天诚看了一眼秦桓墨,脸色缓了缓,他方才也不过是故作严肃,要是早知道温玉是秦家人,他也不会和那个白晓鸥联起手来,现在想想都是晦气。
“温小姐,您跟我到这边来。”
护士带着温玉去消毒。
消毒水的味道很难闻,但温玉此刻却觉得有些心安。
推开那扇门时,温玉只觉得像是有千斤重,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打开。
一见到他,温玉的视线便模糊了。
“我来了。”
在病床边坐下,温玉拉起陆晏舶的手,轻声道。
温玉相信,只要一听到声音,他肯定就能知道自己是谁的。
不过才几天,温玉觉得陆晏舶似乎瘦了些,脸上的骨骼是那样的明显。
她执起陆晏舶的手,贴着自己的脸颊,看着他说道:“你快点醒醒,等你醒了,我们就办婚礼好不好?”
“你可不能继续睡了。”
温玉语无伦次地说着,说了些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
牵着他的手,温玉一边回忆一边说着他们这几年一同走过来的时光。
“陆晏舶,你知不知道,我从头到尾喜欢的都是你一个人。”温玉看着他的脸,温柔的笑着。
初次相见,温玉承认,自己的确是被他这张陈瑾年有几分相似的面孔所吸引,但也仅仅只是样貌上的几分相似。
她一直都十分清醒,也十分清楚,陆晏舶和陈瑾年,是两个全然不同的人。
“你醒了,我就给你表演当时那一场舞台剧好不好?”温玉轻声说道。
那一场舞台剧将他们缠绕在一起,但自那以后,温玉便再也没有表演过。
不知说了多久,直到护士进来提醒温玉离开,她这才停下来。
“我求求你了,不要再睡了,好吗?”
离开前,温玉紧紧抓着陆晏舶的手,在他的手背上轻轻吻了吻。
出来时,像是耗尽了全部力气一般,温玉的身子一软,撑着墙壁才能站稳。
“阿玉。”
一直守在外面的秦桓墨赶紧上前扶住她。
看着她哭肿了的眼睛,心里长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