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烟眼睛一亮,接过来一口气喝完了,“谢谢”
田若楠瞧着这一幕,又悔又愤然,她怎么也没想到,盛烟竟然和高会长认识,现在有点能巧成拙了,倒是成全了盛烟,早知道她就不费心思把这女人叫过来了!
高彦见到盛烟,心情非常好,同她聊了几句,就问起她的工作。
“所以,你最后还是去了河烟做律师?”
还是去了河烟……还是?她没跟他说过她要去河烟吧。
盛烟觉得这话有些奇怪,却并没有在意,只是点头道:“是啊,我在河烟所”
高彦叹息后,又微微蹙起眉头,“你应该执业一年多了吧,以你的能力,不应该是默默无闻的,怎么回事,是不是工作不顺?”
这个问题,刘康年替盛烟回答了。
“高老,这事怪我,盛烟从进了河烟所开始,就一直给我当助理,其实以她的能力早就可以独立了,但是因为这两年我手里的事情比较多,所以……是我自私了,耽误她了”
高彦听了这话,很是不悦,“康年啊,这我就得说你两句,律师这个行业就得以老带新,注重对年轻律师的培养,况且盛烟是个好苗子,你……”
“高老师”
盛烟打断高彦的话,“师父是为了顾及我的面子才这么说的,其实是我的原因”
高彦挑眉,“怎么说?”
盛烟笑盈盈道:“您也知道,我这个人争强好胜,希望第一次上庭就办个能扬名立万的大案子,能一炮而红,其实师父给了我很多案源,但是我眼高手低,就一直挑啊挑啊,一年多了也没挑个合适的,自己把自己给耽搁了”
她拍了拍刘康年放在桌上的胳膊。
“师父前段时间还训我了,让我今年必须接个案子,所以啊,我就接了一个,已经在准备了”
高彦来了兴趣,“什么案子?”
有外人在,盛烟不想说太多,就随口道:“就是一个简单的赠与合同纠纷案件”
想到刚刚自己才说想接大案子,赶紧又补充了一句。
“本来我是不想接的,但因为是很好的朋友拜托的,是他姐姐的官司,所以正好拿来练练胆子”
高彦看出她有意帮自己师父解围,轻笑着摇摇头,看一眼刘康年,想说什么又没说了。
服务员端来了水壶,盛烟又先给桌上的人都添满了,最后才给自己倒了一杯。
因为她刚才用姜漠的杯子喝了,所以想把自己没用过的杯子换给他,姜漠看到后直接端走了自己的杯子,盛烟好心提醒他,他瞥了她一眼,没说话,甚至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盛烟惊讶,心中又涌出一阵喜悦,嘿,他用她喝过的杯子喝水,他不嫌弃她了?
因为姜漠的这个举动,盛烟接下来的心情非常好,跟高彦聊天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愉悦的,高彦被她感染,两人相谈甚欢。
又聊到当年阻止盛烟选择法官的事,高彦还拉着姜漠的胳膊吐槽。
“你是不知道这小丫头当年多倔,她说她就想当法官,我就告诉她,法官身上其实是有一道无形的枷锁的,她的性子不能被这道枷锁束缚,注定当不了一个好法官,她还跟我急,说自己在哪一行都是状元,还连夜写了一万字的论点论据证明自己,哈哈,虽说我那时候很想揍她,但她身上的劲我特别喜欢”
姜漠笑笑未言,盛烟跟他相处的时候,又乖又听话,倒是完全没有高彦说的这股子倔强劲。
聊到拉伦茨的《法学方法论》,高彦看向盛烟的目光尽是满意。
“你竟然真的翻译完了,我当时其实就是想让你耐心的读完,因为这本书很有价值,你当时很自负,为了磨炼你的耐心,知道你那时候正在学德语俄语这些,我就让你把书翻译下来,说实话,我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因为这个工作很难”
盛烟唇角含笑,坦然的承认。
“我确实很自负,觉得什么都难不倒我,又觉得您都开口了,不能被您看扁了,怎么都得翻译下来,不瞒您说,好几次我都要放弃了,硬是啃了两年才啃下来,想找您炫耀的时候,您已经走了”
闻言,高彦深深叹了口气。
当年因为工作的调动,他确实离开了凌海市,一年前才回来,虽说是律协的会长,对凌海的律师情况其实并不是特别清楚。
身上挂着几个职位,每天各种会议,调研督导,走访慰问,座谈会,各种会,他实在太忙了,所以只对律师榜上排名靠前的几个律师有印象。
“其实当年我给你打过电话”
高彦看向盛烟,嗓音尽是感慨和遗憾,“那时候我稳定下来,就想问问你研究生毕业后准备去哪,想问问你愿不愿意跟着我,但是你换了手机号”
盛烟沉默,她确实换了手机号。
那时候陈清已经在张罗她相亲的事,母女两的关系水深火热,她索性直接换了手机号,虽然后来还是被陈清找到了,但至少,她清净了一段时间。
盛烟掩去思绪正要开口,忽听高彦叹息道:
“联系不到你,我就找到了姜河,那臭小子让我别打你的主意,说你是他看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