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小寸步不让，“倒是你，住楼上就了不起了？有本事你别走楼梯，你飞上去啊！”
女人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跟你这种人讲道理，是我今天犯的最大的错误。我的时间很宝贵，没空跟你们耗。”她说着，视线再次转向了从头到尾都沉默着的李明，“你是房东？管好你的租客，否则我不介意通过法律手段，让你们一起滚出这栋楼。”
又是“你们这种人”。
李明抬起头，迎上了女人那双冰冷的眼睛。
“我们是吵了点，但你也不能侮辱人。”
他的声音不大，甚至有些沙哑，却像一块石头，沉甸甸地砸进了这场尖锐的对峙中。
苏小小都愣了一下，扭头看着他。
李明往前站了半步，不自觉地将苏小小挡在了身后一点。
“有钱了不起？”
一句最朴实，甚至有些老土的质问。
没有苏小小的花式脏话，也没有女人那种居高临下的审判，就是这么一句简单的话，却让女人的气势为之一滞。
她大概习惯了用身份、用财富、用法律条文去碾压对手，却没料到会在这里，被一个看起来窝囊潦倒的男人，用一句如此“幼稚”的话给问住。
空气安静了几秒。
女人看着李明，眼神里第一次有了审视之外的东西。那是一种混合着诧异和更加浓烈的不屑的复杂情绪。
她忽然冷笑了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了不起。”
她从那个精致的皮包里，拿出了一只更精致的卡夹，从中抽出一张纯黑色的、质感厚重的名片，用两根手指夹着，递到李明面前。动作优雅，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压迫感。
“这是我的律师电话。”
她的目光从李明脸上，缓缓移到他身后探头探脑的苏小小脸上，嘴角那抹嘲讽的笑意更深了。
“下次再有噪音，别跟我废话，直接让他跟你们谈。”
说完，她收回手，仿佛多停留一秒都是对自己的侮辱。她没有再看他们一眼，转身，踩着高跟鞋，发出“叩、叩、叩”的清脆声响，像一个得胜的女王，头也不回地走向电梯。
电梯门打开，她的身影消失在金属门后。
那股高级香水的味道，也终于在空气中彻底消散。
李明和苏小小站在门口，看着那张被遗落在地上的黑色名片，像看着一颗刚刚爆炸完毕的炸弹的残骸。
“我操……”
苏小小过了半晌，才憋出两个字，“这娘们谁啊？更年期提前的灭绝师太吗？”
李明没说话。他弯下腰，捡起了那张名片。
纯黑色的卡片，上面只烫着一排银色的字。
【林晚晴，盛达资本，区域总监】
盛达资本……
那正是前几天，把他扫地出门的那家公司的死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