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属于中国的漫画在这片土地上诞生，然后走向全世界。我们这辈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看见那一天，但我们要埋下一颗种子。”她没有想到时隔多年，竟然还可以理直气壮说出这句话，而且比以往的每一次都更有底气。
乔云一想起魏清说过的那句话，愿成为国漫的一块基石。
他们怀揣着巨大的热情和理想，将自己投身在时代的浪潮里，不管最终会涌向哪里，他们也拼尽全力引导过河流的方向。
可越是这样想，他就越是对自己生气：“你知道我气什么吗？”
夏梵摇头。
“我想你一个姑娘，被那么人骂，都没像我这样一蹶不振，我这才几个人啊，就丧成这样。”他由衷深呼了一口气，“对自己太失望了。”
“那要我给放一首算什么男人吗？”
乔云一瞪了她一眼，勾起了很久之前的回忆，脸色颇为不善。
“玩笑，玩笑。”她连忙陪笑：“任何东西，经历的多了，自然就淡然了。别觉得这有多了不起，就是脸皮变厚了而已。”
说得轻巧。
可只有经历过才知道这个过程有多难，根本不是“脸皮变厚”四个字足以概括，“当那最开始的时候，你是怎么撑过来的？”
“钱。”她很直白。
他面露差异，又不禁莞尔，觉得这是一个让人无法反驳的理由，毕竟没有人会和钱过不去。
“还有，魏清。”比起之前的不假思索，这个回答要更温柔，也更坚定。
他想这才是她咬着牙坚持下去的全部理由，不由又想起那句话：流水的男友，铁打的魏清。
“夏梵，你希望你可以如愿。”
这句话凭得耳熟。
夏梵鼓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是。”
乔云一的脸色终于比之前好看了一些，整个人也逐渐放松下来，露出一丝笑容：“会的。”
到了六点。
大家再见到乔云一的时候，他状态较前好了很多，愿意和其他人说话了。郭伦连连称奇，悄悄凑近夏梵：“你给他灌了迷魂汤呢？”
“只是看起来好点儿了而已。”夏梵深知那种最引以为傲的东西被否定是什么感觉，会让人陷入一无是处的怀疑之中，严重点儿，根本就是质疑和绝望堆积的深渊。
这种糟透了感觉，根本不是旁人三言两语就能解决的。郭伦忧心忡忡看着乔云一。
“别担心，我可以处理。”夏梵安抚般拍拍他的肩膀，走到乔云一身边，与其他人若无其事的聊起来。
郭伦落在人群的最后，无声地叹了口气。
晚上八点。
大家在附近的私房菜餐厅吃过饭，围着酒店的湖边散步时，夏梵接到魏清的电话，她不自觉面露温柔，走到与人群相反的方向，划向通话键。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