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那张捅破的窗户纸，我是没想再糊上。”他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然后像是终于清醒过来，正色道：“你找我什么事。”
许真：“……”
这哥的情绪切换也太自然了吧。
他轻咳一声，开始正式聊工作的事，“第三季度是亏损的，目前咱们所有的资金加起来还能撑半年，而且没有什么大爆的作品，付费作品的收入连基本的开支都支撑不了。”
魏清一直都知道，冷静地点点头：“我知道。”
“投资方联系过了，有继续投资的打算，但是资金可能不如之前那么多了。”许真叹了口气：“再啰嗦一句，明天幻想漫画高价签得几个人气漫画家的作品就要陆续连载了，热度基本已经有了，就看是大爆还是小爆，反正肯定得碾压这么一头。”
魏清没说话。
“这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许真百感交集，“真是前途堪忧。”
魏清淡淡一笑：“这可不一定。”
***
第二天小七、钱程、小美等人便准时到青柠报道了，结束新人培训以后，后续的工作交给夏梵。
夏梵忙不过来，郭伦和冯思昭接下重任，用了半天的时间，就让他们熟练了青柠的业务并当前局势的困境。
小七忧心忡忡：“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别想了，”冯思昭摸摸他的头：“好好审稿，光明的未来在前方等着你。”
“你说咱们是不会玩吗？为什么非要来陪你们吃这种苦。”
“当然是出于对梵姐热切的爱、对行业未来的责任感、对同行遭遇的疼惜。”冯思昭继续忽悠：“放心吧，青柠和整个编辑部都会记住你们的，这种雪中送炭的义举，简直是我辈楷模。”
他们已经习惯冯思昭的张口就来，就连最浮躁的小七都波澜不惊。
“思昭姐，你有空忽悠我们，不如多审两个稿子，让大家早点下班。”小七说。
冯思昭打了他一巴掌，哼哼唧唧道：“小屁孩，就你长嘴。”
到下午的时候，堆积如山的稿子已经审阅大半，可乐和几个实习生看得瞠目结舌，速度快得让人怀疑他们连内容都没看清楚，可乐悄悄戳了一下小七：“你们审稿怎么这么快？”
小七斜睨他一眼，觉得他这问题挺奇怪的：“就看符不符合审稿标准啊，然后再看有什么亮点，审一遍大纲和人设，结合作者以往的风格，大概就能知道这个作品是多少分的作品。”
可乐觉得这个太笼统了，“那如果是新人作者呢？”
“新人不稳定性高，把总体评分往下拉二十就差不多了。”说话的时间，可乐又审完了一篇。
可乐默默地转过头，再也没说过话，隐隐感觉到自己和小七等人的差距。
“你看啊，你现在审得这个稿子。”小七审完了今天的稿子，主动凑近可乐，一格一格的带着他审，哪里是重点，哪里是可以忽略不计的，哪里是必须让作者改的，“对，你不要让作者迎合你的喜好，尊重作者的风格，往更好的地方引导就行了。”
可乐看着小七的眼神多了一层崇拜。
“以后你跟我们处久了就习惯了。”小七伸了一个懒腰，见时间已经临近下班的点，踢了一下冯思昭的椅子：“加班管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