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价格太高,必须降。”顾为安对着一个厂家代表说。
这个厂是行业内公认的龙头企业,名优产品,也是刘晖远和韩怡楠基本上内定的:若要更换原有的供货商,也只有这家公司最合适,价格已经在其次了。顾为安也只是试试,如果价格能再降些,对比原供货商,上报总公司的时候,理由就更充分了。
“不高了,顾工,我们的产品可是有国家专利的,其他几家没法比,何况价格才高出五个百分点,你知道我们的成本也高啊。”厂家代表是位四十多的中年人,商场老将,黑红的脸膛总是笑眯眯的。
顾为安靠向椅子后背,表情疏离:“你的产品质量是好些,至于那个专利,也不是多么过硬,价格却高出那么多,不行啊。”
张经理依旧自信:“贵公司的产品也是要提升质量的,原材料的重要性顾工肯定知道。”
“产品如果要升级,对原料的要求就更高了,会面向国际招标,你的就更不考虑喽。”顾为安笑着摇头。
张经理见顾为安态度很是冷淡,心下也嘀咕开了。
顾为安见他不说话,坐正后凑近他,很中肯的说:“除了质量好,你们没什么优势。我们以前用的材料商比你的价格低,又是多年的老客户,先供货后付款,你们呢?要先付款再发货,这就是个限制。你看,这块市场很大,你如果能拿下来,一年的销量有多可观?同时,北方的市场又打开一大块。你目前这个价格有水分,张经理,提成少挣点儿,销量上去了不是更好?你想想吧。”
张经理笑眯眯的眼里多了层赞赏:“顾工帐算得真清,内行!”
“内行不敢,我们也很看重贵厂,希望能展开合作,这需要你更有诚意。”
张经理思忖一下,爽快了:“成,你说的实在,又懂行、不是乱侃价,我也想做这块市场,那就再让两个百分点,这可是公司的底价了,从没有人敢放过,我这可是破例喽,呵呵呵。”
顾为安笑着和张经理握握手:“财源广进。”
张经理和徐晓握握手后,笑眯眯的走了,经过门口和刘晖远极热情的攀谈说笑,刘晖远客气的应酬几句,进了会议室,目光扫过徐晓,对顾为安点点头:“能让他降价,做的不错。”
徐晓也连连点头,刚才顾为安的一番虚虚实实,又狡猾又帅气,着实令人倾倒。
顾为安浅笑:“还是他想做这笔单子。刘总,就剩最后一个了,那个原供货商。”
刘晖远坐在徐晓身边,声音懒懒的:“叫他进来。”
对待这个貌似拿着“尚方宝剑”的原供货方,其实就是打发了事。有刘总在,顾为安这个“外人”主动当起了旁观者,端茶喝水。
刘晖远心不在焉的听着常方代表详细介绍着,颇为不耐,干脆把手中材料往桌上一撂:“你的东西我们用了多年,我比你都清楚,这次又趁机涨价,你什么意思?直说吧,如果这个价你给不了,就回去等结果得了。”说着在面前的笔记本上敲出一串数字。
对方一看,急了:“刘总,这个价真给不了啊,我们的情况您最清楚了,刘董事长也说过……”
刘晖远懒得再听,起身边往外走边说:“就那个价,不行就给刘董事长打电话,你也不用再找我了……”
供应商慌忙追上去:“刘总,我不是那个意思,当然是您说了算,可是那个价钱我们没利润,咱们再商量商量……”
两人的声音渐行渐远,听不见了。顾为安笑着问徐晓:“你说,这家还有戏没?”
徐晓也笑:“他要是最后中标,刘总气得能冒烟儿,着急了说不定会撂挑子。”
“刘总撂挑子你高兴不?”顾为安紧接着问,目光认真起来。
“无聊。”徐晓瞪他一眼,忍着胃疼收拾桌上的文件和电脑。
顾为安看着手中一直没有点燃的烟,慢条斯理的说:“你就装吧。徐部长,我的耐心很有限,等不了你很长时间。”
徐晓今天的脑筋不是很灵光,迷茫:“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不过刘总好像也不怎么稀罕这个‘副总经理’了,是吧,徐部长?”
“不明白你说什么。”徐晓越听越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