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后,徐晓在宿舍等刘晖远,这是他们之间的默契,无论多晚、无论忙什么,他都会亲自送她回家。
夜里十点多,刘晖远来了,依旧是令人难以抗拒的热吻和拥抱,唇齿间辗转的**,足以溶化一切。像每次从北京回来一样,还有礼物:一条铂金手链,光泽闪动,仿若细碎的星星,很美。是他等飞机的时间里,独自在商场里转来转去选的。
刘晖远的胸怀温暖坚实,在微凉的秋夜里,有着令人不舍的温情。可是一块艰涩的巨石在徐晓心里已经压了一天了,是下午在韩怡楠办公室里的一幕,她想,她需要一句承诺。
“晖远,你最近在忙什么,我觉得你很焦虑,是不是有为难的事?”
“没有,你想多了,别瞎操心,喜欢这条链子吗?”
“真好看。”徐晓转动着手腕欣赏。刘晖远的品味不是一般的好,送的礼物都雅致精美,不经意间她已经花了他很多钱了:钻石项链、水晶发卡、各种首饰、皮包、衣服……
这些东西都看得出的昂贵,徐晓不敢用,穿戴出来还不炸了窝?首先徐大夫就不依,只好都藏在家里。所以,后来刘晖远再送她礼物时,几乎都成负担了。
“喜欢就好。”徐晓喜欢,刘晖远觉得自己在商场没白耗时间。
徐晓看着他含笑的英俊脸庞,决定挑战一下两人间一直都避讳的话题:“我见韩小姐的东西都是这种风格的,是一个牌子的吗?”
没有料到徐晓忽然发问,刘晖远眼睛看着她,不说话。徐晓想从他的眼里寻找答案,可是那双眼睛太过幽深莫测,她看不清,心里一阵挫败失落,推开刘晖远还缠在腰际的手臂,往外走。
“徐晓,”刘晖远忙拽住她,语气有些虚软:“我们之间何必掺杂不相干的人,不要这样好不好?”
徐晓气了:“怎么就不相干?你尊重我好不好?我和你在一起,甚至不知道自己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位置,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这样不公平。”
刘晖远看着徐晓的背影,握着她的手腕,室内一阵静默,徐晓的心渐渐凉了:这是不是就算回答了?
“徐晓,我爱你。”依旧是答不对提的一句承诺,很坚定,却有一丝忧伤。
“那韩怡楠呢?我和她有差别吗?”委屈冲**在心间,徐晓继续问。
“徐晓,我刚起步,很难,需要很多人的帮助才能成气候,给我时间,相信我。”最后几个字说得掷地有声,低沉的声音回**在狭小的房间,也震**了徐晓。手腕被刘晖远的攥着,他的掌间已经沁了汗,温热的感觉沿着手臂直达心田,心渐渐软了。
“晖远,你知道吗,我很小气、也很介意,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你和韩怡楠在忙,你们是众人眼中的金童玉女,最合适不过的一对儿。我看不到未来,我……”徐晓越说越快,竟张皇起来。这些情绪和隐忧一直压在心里不愿深想,此刻说出来才发现自己竟然处于如此混沌的处境。
顾为安的话忽然在耳边敲响了:“任何地方,结婚都不是两个人的事,而是两个家庭的事情……刘晖远喜欢你可能是出于真心,可是你要为自己考虑……”
徐晓的慌张吓到刘晖远了,忙解释:“徐晓,我们会在一起的,相信我!怡楠和我没什么,我们只是从小长大而已,我在争取她的帮助,这对我很重要。”
徐晓叹口气:“晖远,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些错位,其实我不应该蹚你们这趟浑水,我是不自量力……”
“不要这样说,你对我没信心,是我的错,我以为只要爱你就可以了,疏忽了你的感受。徐晓,我和你只谈感情,我在努力,为了你,为了我自己,我会给你未来。还是那句话,相信我!”
承诺是多么的重要!那晚的谈话之后,徐晓的心定了很多,心情也好了,变回了那个笑语欢颜、冲劲百倍的徐晓。诸多的麻烦虽然依旧绕心,可天空中的大气候是晴朗的。
转眼就是国庆节,连着中秋,公司放了长假,大家各自回家,刘晖远和韩怡楠回了北京,徐晓在家安心的过假期,足不出户的认真休养。终于徐大夫看不过去了:“给我出去,陪我买菜也行。”
门外的世界,已是秋意寒凉、地上铺了一层黄叶。秋天早就来了,不动声色,暗自潜移默化着,却在一夜之间草木凋零,让你知道,她已不容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