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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水到渠成(2 / 2)

这就是不管了,也就是首肯了。武匀一直注视着景宁的目光渐渐深沉,笑容也淡了,转了专注和沉思。景宁避开他的眼光,满脸的不高兴。

周遭的人热闹的祝贺两句,调侃两句,就知趣的找了借口先走了,留他们俩继续默默相对。

夜晚的海边潮汐声翻涌,咸腥的海风渐劲,把两人的衣服吹的鼓鼓的。武匀走近景宁,景宁当他不存在一般,十根脚趾在沙地上玩着沙子。

可惜景宁在武匀面前永远是忍不住先开口说事情的那个,这次也是,她开问了:“你早就感觉到可能调来这里,是吧?这次来之前肯定也知道已经定下来了,是吧?”

武匀解释着:“以前我曾经和公司表达过想离开市场部的意思,那时觉得每天看着你是一种折磨,想和你保持些距离也许自己能过的轻松点,公司答应会考虑。前一阵子经常过来这边,我猜到了些,可是事情敏感我不好问。昨晚送你回家以后,我接到了公司的电话,聊了很久,让我从大局和长远考虑过来这边待两年。”

“两年?”景宁没想到要这么长时间,可是对于一个分公司总经理来说这已经是很短的任期了。她继续问,“你怎么回答的?”

“昨晚我说给我时间考虑一下,今天我说听你的。”

“可是我刚才那样说了。”景宁说的极不甘愿,带着怨气和委屈,“你让我决定,我能说不吗?你这是推卸和逃脱责任,自己的选择让我来做,过分!”

武匀笑了,“因为我相信你不任性,你的决定肯定也是最好的。”

景宁犯了小脾气,“我才不,我是刁蛮女人,我后悔了,我找他们说去,谁不好用呀非要用你?你别当什么总经理了,什么前程不前程的,老老实实的跟我回去呆着,陪着我。离开我你想干什么?把我一个人丢在那里你放心吗……”

武匀热切贪恋的目光一直追追逐着景宁生气盎然的脸,她的愤怒、怨气、飞扬的神采都像浓黑夜里的簇簇火苗,星星点点燃烧的光焰考验着他忽然间干渴的情怀——她也是他的魔咒。

武匀忘情的拥紧景宁,在她唇齿间轻啄着,打断她怨妇般的牢骚,“我们结婚吧!”

景宁骇然睁大了眼。

“回去就结婚。”武匀说话的样子像平时在办公室里吩咐景宁“你陪我去开会”一样,轻声慢语的仿佛再自然不过,对方没什么可抗议和反驳的理由。

景宁不知该点头还是该说不。

而说完这话的武匀也不纠结的等景宁回答,见她赤着脚站在沙地上,转身曲了腿给景宁个的后背,“脚受凉了吧,我背你回去。”

景宁心神一颤,看着那宽阔的肩背一动不动。武匀催她,“快点吧。”

景宁“哦”一声,这才趴了上去。

海边墨黑的夜晚唯有大海深沉的呼吸声,满天繁星闪闪,一线细细弯弯的上玄月宛若金钩。

武匀的背很温暖,景宁贪恋的偎进他的颈窝,回忆方才的悸动,只觉得温暖感动。她唇贴在武匀耳畔,轻声细语的,“你的求婚还行,我比较满意。”

武匀呵呵笑了,“你满意就行,同意不?”

景宁抿嘴偷笑,“还得再接再厉继续考验一下。”

武匀用力的把她往上一颠,重新背好,好脾气的说着,“那就考验一下,顺便你也减减肥,太胖了,我快背不动了。”

“哈哈,我才不减肥,我就要压得你走不动……”

景宁伏在武匀的背上,悬空**的脚踝随着他的脚步晃**着,他们的身影像一对连体人,沿着银色涌动的浪花缓缓行走。无尽神秘的夜海闪着粼粼的波光,头顶是载满浩瀚星月的穹宇,繁星如瀑连着海面。

回到酒店已经很晚了,武匀在景宁的房门前不想走。景宁靠着门板、武匀贴着她,两人低声说着话,他的手指顺着景宁脸畔、耳侧的轮廓描画着、摩挲着。

被他轻轻慢慢的撩拨着、注视着,景宁两颊绯红,头越垂越低,忍不住的想躲,原本圈在武匀颈项的手挪了下来拉住他的大手。不想武匀忽然擒了她的双手反剪在她身后,把她压向门,紧接着铺天盖地的吻了下来。

这个吻来的突然又急切,景宁猝不及防的被裹挟着迷晕了头。她没想到这个温和男人的臂膀会勒得她的胸腔无法扩张,唇被他辗转到疼,武匀恨不得吞掉她一般,景宁只有承受。武匀燥热的手游蹿在她柔软起伏的身上,景宁被揉搓得像蒸笼里的虾子,全身潮热。

景宁被自己的反应吓到了,她原以为她最大的热情都被另一个人耗尽了,没想到居然被武匀轻而易举的引诱了出来,迅速蹿升到无法抑制。这种**不是一时兴起,是日积月累后的反扑,让人头晕目眩。

她紧紧的攀住他的后背,仰着身体迎合他、想和他贴得更紧密,触手所及的宽阔的肩背让她沉溺其间。她喜欢这个男人,喜欢他的拥吻、他的背,她的手指贪恋的在上面游移着,渐渐狂乱。

这是一种表达,是邀约,更是**,这个吻擦枪走火的眼看要烧旺。武匀觉得自己濒临失控了,他的身体变得更加有力坚硬,怀里的景宁已然柔弱成水,彼此混乱的喘息声更是在催促着情焰迅猛的攀升高涨。

楼道尽头的电梯“叮”的一声响了,来人在看到这一幕**戏时进行的谈话声立即消声,无声迅速的开了隔壁门进去了,带了窃笑的逃跑一般。

景宁和武匀慌忙分开,低头掩饰着。两人额头想抵,对视凝望间嘻嘻的笑了,甜蜜而隐忍。

武匀拿过景宁的背包,颤着手从里面找到房卡,居然试了好几次才能把门打开。

景宁看着他的动作全身一阵微颤,她没说话也没阻拦,咬着唇、红着脸,乖巧的看着武匀开门,任他一把扯了自己进了黑漆漆的房间。“咔嚓”一声,她听见他从里落了锁,然后更炽热的气息扑了上来,顺着她的颈肩向下探寻着她的曲线。武匀的手也探进了她的衣襟,笨拙又急切的扯拽着她衣服,却不得要领。她听见武匀压抑粗重的喘息声问着:“景宁,你在哪儿、你在哪儿……”

暗夜里,缭绕的欲望、涌动的情潮,景宁沉沦了,情欲像龙卷风一样卷着她身不由己,何况她此时那么甘愿的被吸附。

可是当她被压倒时,武匀的体重忽然让她清醒了,景宁费力的用手隔断了游移在她胸口的热唇。

这就是喊停了。

武匀一僵,停了下来,他的鼻息捂在景宁的衣领里,声音闷闷的:“怎么了……”

“对、对不起,我在这方面吃过亏、我对自己发过誓,以后只同自己的丈夫上、上……”景宁说不下去了。

武匀好半天一动不动,景宁也不敢动,两人艰难的维持着尴尬的姿势,很亲密,可惜情潮在迅速的退却。

<!--PAGE10-->武匀忽然使尽全身力气箍紧身下的人,景宁忍不住呻吟闷哼出声,她呼吸恢复畅快的瞬间武匀已经利落的起身,背转身站在床边一边系着纽扣一边说,“你说的对。”

不是很高兴的语气,景宁听出来了。她撑着胳膊坐起来,黑暗里看着武匀的背影轮廓,“你、生气了?”

“没有,我觉得你说的对。”武匀回身来对景宁笑笑,笑的很自然,清新如每天清晨见面时说那声“嗨”一样。

这怎么会是没生气?景宁黯然的垂了头。

武匀见她落寞,过来坐在床边帮她理顺凌乱的头发。景宁看向他,乌溜溜的眼睛漆黑不见底,像是做了错事般的。

武匀这回真笑了,“刚才是我不对,你做的对,别管我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景宁点头,脸在他的掌心蹭了蹭,几分依恋,多数是示好。武匀笑笑,“不早了,我得走了。”

景宁欲起身,“我送你。”

武匀摁住她的肩膀,目光不小心掉进景宁微微敞开的衣领里忙又挪开,“别送了。”

海边城市的事情处理完,第二天他们就启程回总公司了。之后武匀忙于交接忙得一塌糊涂,市场部的事情暂时由景宁全面负责,大家都能看得出,她迟早会成为市场部的部长。

武匀家里的那对宠物迁居到了景宁家里,她窄小的阳台上面吊着一对鹦鹉,地上的鱼缸里养着一对乌龟,生趣盎然的。

送行这天公司去机场的人很多,武匀进安检前大家退散,把时间让给了景宁。武匀恋恋不舍的叮嘱了很多废话,看着她:“周末我就回来了。”

“记得给我带贝壳回来,必须是你自己捡的。”景宁说着。

武匀点点头。半晌无话,广播在提醒时间了,武匀才舍得说出那句,“再见。”

“再见。”景宁回着。

“那我、走了……”

“嗯。”景宁点头。

“周末我就回来了。”

“知道了,刚说过了。”

“再见。”武匀又说着。

“再见。”景宁挥手,送他走进旅客的队伍。

目送他汇入人流越走越远,景宁忽然想起忘了件事情,微微提高声音喊,“武匀。”

武匀立刻站住,回头看她。景宁跟过去站在他近前,忽然的双手抬起环在武匀的颈间。

武匀双眼一亮,惊喜的,“你……”

“早点回来。”景宁说着,踮起脚尖吻上了武匀的唇。

稍远处的同事们都惊诧了眼,石总的小眼睛瞪得硕大:“这么多人她就……这、这是景宁?”

同行的韩帅咯咯笑,他最爱看这样的热闹了,意犹未尽的说着:“老房子要着火,女大不中留。唉,石总,这两人要结婚的话咱们搭份子钱是不是一份就够了?”

石头儿不待见韩帅这话,瞅他一眼,“你要是好意思也行,我肯定是厚厚的两份礼。”

<!--PAGE11-->韩帅嘿嘿笑,“我看行,反正你比我有钱。”

武匀走后景宁一直都不适应,不再人搭车同行,取而代之的又是电话、短信、视频,有天她改完一个文件后抬起头,空落落间意识到——自己又展开了一场异地恋。

不同的是她每天坐在武匀的办公室里,看到、用到的所有档案和办公用品全都有武匀的痕迹,不用任何提醒,随时随地都会想起他。电脑的桌面还她的照片,是武匀早就设置好的,屏幕里的她是等待和寻找的姿势,独自站在一望无际的绿色草原上,这幕场景会让景宁想起旁的人,但她没有换下来,那也是和武匀邂逅的时间。

武匀很忙,比他的预计忙很多,说好每周末回来总是做不到。景宁的每天依旧有序,上班、下班,除了管好自己她还得管好一对鹦鹉和两只乌龟。两只鹦鹉叽叽喳喳吵得耳朵疼,两只乌龟慢吞吞,经常是一整天都傲慢的抬着脖子闭着眼、一动不动,不搭理她这个喂它们吃饱的恩人,享受自己的安宁。

景宁回了家逗逗鸟,敲敲乌龟也不觉得闷,只是会愈发的想念乌龟的主人。可惜,她一直找不到去分公司出差的机会,更没机会花到公司的差旅费。

石头儿有时看到景宁的无聊,想开她的玩笑又怕她倒打一耙埋怨他“拆散一对鸳鸯”,就忍了。这天会上他随口说道:“有份样品得往分公司那边送。”

他看见景宁在侧耳倾听,就对后勤的一位部长说,“你派车送一次吧。”

后勤部长为难:“这两天派不出车,不着急的话等两天吧。”

“问题是很着急啊,”石头蹙了眉头很苦恼,他问向景宁,“你们有车吧,不是也要给那边送一份文件嘛,景宁你亲自跑一趟吧,这不是小事。”

景宁在心里嘀咕一句“老奸巨猾,才不要领你的情。”

她说:“我们的文件快递就可以了,而且我们的车也用不过来。”

石副总大大方方的做人情,“这不两件事凑在一起了嘛,你派车送一趟,顺便去看看武匀。”

与会的人都暗自在笑,景宁则眨着眼睛一板一眼的说,“您要抽车也行,我派车派人,不过我去不了,部里最近忙。”

石副总拿她没辙,“行,那就借用你的车,谢谢景部长。”

送样本的事情安排在了第二周的周一,可是这一周的周五下午时分景宁就早早的拎了大包要下班,正巧被来找她办事的韩帅堵住了。韩帅拦着她不让走:“不行,你先把我的事儿办了再走,不然我得等一个周末。”

景宁才不理他,忙糟糟的看时间要跑:“不行不行,赶飞机赶飞机,你等我回来。”

“少跟我打官腔,你赶什么飞机?”

“去看武匀。”

韩帅纳闷了,“给你的公差你不用,这是自费去探亲啊?你傻啊?”

<!--PAGE12-->景宁哼一声,推开挡道的韩帅小跑着下楼,嘴里飞快的说一句,“他那公差还得好几天,我等不及!”

韩帅一怔,随即哈哈大笑,景宁在他的笑声里早已不见了踪影。

景宁到了机场等时间,心里盘算着武匀见到她的突然空降会是什么反应,是高兴看见她、还是会觉得她打乱了他的日程安排,哪种心情更多?

正越想越不着边的时候手机响了,是武匀,真是心有灵犀了,景宁高兴的接起。

武匀声音振奋,开口就问:“你在哪里?”

景宁看看机场的大屏幕,正提醒着她该准备登机了,景宁边排队边说着谎话:“上班呗,还能干什么?”

“那我晚上请你吃饭怎么样?”武匀有按捺不住的兴奋。

景宁一怔,站住了,“你在哪儿?”

“机场,刚下飞机,赶快给你打电话申请你晚上的时间,别被其他人抢走了。”

景宁立刻转身离开排着的队伍往外走,“你在哪儿?”

“机场啊。”

“我是说你在机场的哪儿?”

“马上就要打车了,怎么了?”

“你别打车,等我一下。”景宁说完挂了电话飞步就跑。

气喘吁吁的跑到外面,果然看见武匀跨着大行李包在人群里转来转去的张望着找人。景宁险些没认出他来,整个人晒黑了好几层,笑起来愈发显得眼底和牙齿白,她看着忍不住笑出了声。

武匀也第一眼景宁了,挥挥手大步跑了过来,问道:“你不是说在公司?为什么骗我?”

“我想要去看你,就搭你这班返程的飞机。”景宁笑嘻嘻的。

武匀谢天谢地的,“太狡猾了你,幸好我诚实可靠没骗你,不然可不正好错过?”

景宁看他行色匆匆,纳闷,“唉,你为什么突然回来?”

“我请了十多天的假。”

“为什么?”

“办结婚的事,”武匀目光灼灼的,“得抓紧了,十天半个月才能见一面,再不结婚我怕煮熟的鸭子飞了。”

景宁惊讶的大眼睛睁圆,“结婚啊?好事儿啊!恭喜恭喜,哪家的姑娘?”

武匀呵呵笑,“你不知道?”

“不知道啊?我哪儿知道啊?你又没告诉我!”景宁无辜的。

武匀恨得牙痒痒,“不知道?不知道我可就抢了!”

他看见一辆出租正好驰到,武匀不容分说拽了景宁的手就上车。上了车武匀兴冲冲的对的哥师傅大声说:“师傅,去领结婚证的地方。”

景宁头晕,对武匀说,“你开什么玩笑?领证用什么证件你知不知道?还有,他们肯定下班了!”

武匀不含糊,“该准备什么东西我都问好了,也都带齐了,你要坐飞机肯定也把证件带齐了,放心跟我走吧。”

的哥师傅听着两人的话哈哈一乐,扬声回了一句:“好嘞!我肯定在下班前赶到。”

<!--PAGE13-->武匀看着景宁只知道笑了。景宁瞪他一眼,不由得也笑了。两人的手紧紧的牵在了一起。

出租车飞驰在笔直的机场高速上,青色的路面直通广阔的天际。天气晴好,无云无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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