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想像毫无二致,房内摆设一应是酸枝梨木,家具不多。
清冽的香气萦绕在她的鼻腔,那是一种极为轻薄却余韵绵长的香气,比任何一个女子身上的味道都好闻。
“主子,顾二小姐来了。”
卓勇恭敬地朝里室禀报。
屋里没有声音。
就在顾熙瑶心中不安之际,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屋内响起,“你能治本王的病?”
声音虽然可以压抑,可顾熙瑶一听就听出来了:这根本就不似久病未愈、常年卧床的声音。
一时半会搞不清楚祁南渊葫芦里卖什么药,顾熙瑶只能硬着头皮开口道,“小女子不敢托大,能不能治王爷的病,还需要望闻问切方能对症下药。”
她的话音刚落,就能听见屋里人轻咳了两声。
“本王凭什么要信你?”
在一旁的卓勇有点猜不透自己主子到底想做什么了。
不是,难道不是王爷想要见人家姑娘才让他将姑娘骗...咳咳用计将姑娘引来的吗?
现在人家来了,王爷又在摆什么谱?
相较于卓勇像满脸便秘,顾熙瑶则毫不在意。
她理所应当地点头,“王爷不信小女子是应该的,毕竟我们只是第一次见面,若是王爷担心小女子对王爷心有不轨,小女子可先对王爷悬丝诊脉,待小女子说出王爷的情况,再由王爷定夺。”
“悬丝?”
不知道是不是顾熙瑶的错觉,屋里人吐出“悬丝”二字的时候,似乎还是咬牙切齿的。
他不高兴...
想到自己在这个时代的年龄确实有点小,她摸了摸鼻子,“若是王爷不相信悬丝,小女子也可以直接为王爷号脉...”
她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屋里的人开口了,“进来吧。”
这...这么容易?
可是...
屋里应该只有那个镇南王一个吧?
这孤男寡女的...
顾熙瑶看了一眼站在她身边的卓勇,正要开口,又听到屋里的人开口了,“本王屋中还有其他婢女伺候在侧,顾二小姐不必这般忌惮。”
对方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若是顾熙瑶再推辞,就显得矫情了。
看了一眼手中食盒,想了想,她还是决定将食盒一同带到了里屋。
她原以为,一个人,不管地位如何,在睡觉的地方,总应该会布置得稍微有点人气。
没想到,里屋虽看着比外屋摆设多了些,可是那清一色的暗沉调调...
还未坐下,顾熙瑶就已经感觉到了压抑。
“顾二小姐请坐。”
一个比刚才清晰的声音响起,顾熙瑶循声望去。
宽敞的里室,宽大的酸枝梨木**,一个脸色苍白的男子身穿浅色里袍,半束的墨发懒懒搭在胸前。
男子看上去年约二十出头,颇有少年感,因为卧床的缘故,男子的皮肤苍白得几乎要透明,连皮下的青色血管也让她看得一清二楚。明明是阳刚硬朗的五官,却因病弱带了几分柔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