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病歪歪的拖油瓶给我起开,你们父子俩没一个好的,整天赖在我家,吃我的喝我的,让你们干个活都慢吞吞,我这是遭了什么罪,竟然摊上你们这一家子麻烦!”三婶叫嚣着,心中怒火翻腾,看到自己儿子那一身的泥土,火气又上升了一层。
她用力推了郑文成一把,郑文成今天本就没吃什么,再加上一上午在山上割草,这会早就累的没什么力气,被她这么轻轻一推,整个人倒飞出去半米,摔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土。
“爹爹!”阿墨看着被推飞出去的爹爹,小脸一急,拔起两只小短腿就要跑过去,可腿还没抬起来就被满面凶光的三婶抓住了衣领,手一抬就将他轻松提起来。
“小贱种你还敢躲,看我不打死你,敢偷东西,你这双手也别要了!”三婶左手拎着阿墨,右手抄着竹条,重重地对着阿墨抽去!
“啊,三叔母,阿墨错了,别打阿墨,阿墨再也不敢了!”一竹条下去,阿墨顿时疼的哇哇大哭,凄厉的哭声引来了不少村民的视线,可却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拦,仿佛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
“阿墨!”倒在地上的郑文成双目圆瞪,撑起手想要从地上爬起来救下阿墨,可他一天没怎么吃饭,又被三婶推了那么一下扭到了脚,不管他怎么使劲都没法站起来,反而疼的他冒出一脑门的冷汗。
“三婶,你放了阿墨吧,阿墨他绝对没有偷吃,我可以发誓!”郑文成在地上挣扎着叫道,看到阿墨凄厉的哭声,他的心疼的都快要四分五裂,此刻他多恨自己的无能,不能保护自己的家人,他简直失败透了!
“他没偷吃,那家里怎么总是少东西,不是被你们拿了还能有谁,你整天就知道读那些没用的酸书,叫你上山打个猎换点银子补贴家用都做不到,要你有什么用?!”三婶像是打累了,她停下抽人的动作,嘴里喘着气指着郑文成劈头盖脸地骂道。
此刻她手里的阿墨还在抽泣,小脸上还多了几道触目惊心的红痕,可见她刚刚下手有多重。
一旁围观的几个村民似乎看不下去,其中一面带黑痣的妇人上前劝说了一句:“钱氏,郑秀才的为人如何咱们村里人可都是知道的,他儿子也是个乖巧的,肯定不会乱拿别人的东西,你是不是误会什么啦,这么小的孩子你也下得去手,真是作孽了。”
“我教训我家的孩子干你什么事?!”三婶,也就是钱氏,见还有人替那病弱书生说话,她立马指着那黑痣妇人反唇相讥。
“哎呦,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这是看不过去你这打一个牙还没长齐的娃娃哟,文成他好歹是个秀才,你这样打人家的孩子,小心人家去县老爷那儿告你去。”黑痣妇人气势丝毫不输钱氏,她叉着腰腰回嘴骂道。
“哈哈,告我,有本事就让他告去,不说我是她亲婶婶,敢告长辈,看县太爷不把他那秀才帽子摘了去!没用的家伙!”钱氏“呸”了一声,满脸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