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祈年动了动干燥的唇畔:“我想看看皇兄。”
她抬起眼眸:“我怕皇兄会出事。”
她的本意,也的确与这大差不差,只不过掺杂了那么一丁点她的私心罢了。
帝行衍冷冷一笑:“怕朕出事?你不走正门,反倒是从密道潜入,朕倒是怕你藏了弑君之心。”
帝祈年知道自己一时半刻有嘴也说不清,何况,她本就心虚。
“我有没有弑君之心,皇兄应该很清楚。”
“搜身。”
帝行衍不想继续跟她拉扯这个问题,给了云程一个眼神,让他搜身,看看她有没有藏什么武器或是药物。
云程刚伸手就被他叫停:“等等,朕亲自来。”
帝行衍居高临下地站在她面前,俯视她,一手摸上她的腰际,环绕一周,没有发现有什么硬物,也没有软剑。
“哥哥,我真的不是来刺杀你!我真的就是担心你,想来看看而已!”
帝祈年生怕他会往自己胸膛上摸,或是往身下摸。
她虽然相信帝行衍不会有那样的恶趣味,也免不了担心。
她不能冒那样的风险。
帝行衍没有停手,仔细搜了她的双臂。
快要摸上她的胸膛之时,莫名其妙停了手,转而蹲下去检查她的裤腿。
里面都没有藏兵刃,也没有藏药物。
她什么准备都没有。
真的是单纯来瞧瞧他的情况吗?
“松开她吧。”
帝行衍随意地动了动手指,一声令下,帝祈年就从禁锢中逃脱。
他脸色依旧不明朗:“你说你是担心朕,才来看看朕,你担心朕什么?嗯?”
帝祈年深吸一口气:“我听闻,皇兄每逢雷雨交加的天气,便会头疼难耐,神志……不清。我怕皇兄会遭贼手。”
帝行衍呵呵一笑:“遭贼手?朕身边有云程护着,殿外也有汪德海守着,你有什么好怕的?不走正门,偏偏走密道,你才是最大嫌疑人。”
“正是因为汪德海在殿外守着!他不会让我进来,我才自作主张从密道过来。”
帝祈年咬了咬下唇瓣,却把脑袋低得更深了。
帝行衍听到她的回答,却是眉峰一挑。
他微微扭头,朝门外喊了一声:“汪德海!”
门吱哑一声,一道略显佝偻的身影从殿外进入。
汪德海看见帝祈年的一瞬间,诧异地瞪大了双眼:“瑞王殿下!您怎么会在这?”
他可绝对没有看见她来了啊。
帝行衍:“汪德海,你说,朕嘱咐过你什么?”
汪德海脑袋转得极快,没一会就组织好了答案。
“陛下说,除却瑞王殿下,旁人一律不得无召进入养心殿!”
他心中隐隐有了猜测,瑞王殿下,怕是以不正当的方式进来的,她还惹恼了陛下。
帝行衍一个眼神杀过去,语气宛若凛冬冰雪:“出去守着吧,谁都不准放进来。”
汪德海退下后,帝行衍重新盯着帝祈年。
“你说汪德海不准你入殿,你试过吗?”
帝祈年心如擂鼓,她一呼一吸都牵动着神经。
她声如蚊蝇:“没有。”
帝行衍唇角勾勒出讽刺的笑意。
“是你先不信任朕在先。你心里依旧存着往昔的芥蒂。”
他走上前拍拍她的肩膀:“朕以为,过去了的事情都过去了。朕可以试着忘记曾经不愉快的一切,和你好好相处。”
“可朕还是对你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