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这种会杀头的事情,我是真不想干。咱们娘俩好不容易团聚了,活着才是最紧要的大事。”
“嗯嗯。”
金月如拉着帝祈年把慈宁宫小厨房做的美食都尝了一遍。
另一边,皇帝身前跪着一个小太监。
帝行衍忙于批奏折,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他,淡淡道:“说吧,太后那边有什么动静?”
小太监低垂着脑袋,如实禀告:“今日,瑞王进宫见太后了,两个人其乐融融地吃了一顿饭。”
帝行衍猛然抓起竹简朝他扔过去,眸中跳跃着火焰。
“这点小事也要上报吗?你做卧底是不是太安逸了,没事找事?要是被太后发现了,朕砍了你的脑袋!”
小太监不敢闪躲,任由竹简把帽子都打下来,着急忙慌去捡,又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瑞王喊太后妈,没有喊母后,这才觉得不对劲!”
“妈?”帝行衍有些苦恼,皱起眉毛,满是不悦。
这是个什么称呼?
他让小太监滚下去后,又召集了几个信得过的官员,前来研究这个字是什么含义。
没有得出结论,几个官员挨了一顿骂后又灰溜溜地离开了。
午饭都没吃来给皇帝解疑答惑,最终的结局是被轰出来。
他们几个相约着去酒馆搓一顿再回府,免得被旁人看轻,还以为他们不受皇帝重用。
没多久就被赶出来了,连一口饭都没能吃上。
*
天阶夜色凉如水,窗内红烛摇曳,窗外细雨横斜,积水顺着屋檐悄然滴落,在地面晕开一圈涟漪。
帝祈年头一回歇在慈宁宫,她陪着母后聊天,还叫上了母后的贴身侍婢一起打叶子牌。
玩到宫门落锁,派人给唐瑾月捎了一封信便安心住下了。
风声鹤唳,小雨淅淅沥沥演变成滂沱大雨,天际忽然电闪雷鸣。
帝祈年惊坐起,她有些犹豫,要不要去养心殿一趟。
帝行衍的母妃是一个低贱的宫婢,连带着他小时候都受了不少委屈。
登上帝位后,那不堪回首的往昔也在他心中留下了不小的阴影,从此害怕雷雨天。
现在恐怕在发疯呢。
如果她能安抚住他,没准能让两个人之间的芥蒂消除一些。
如此想着,她便起身穿上外衣,打了一把伞朝养心殿走去。
走到半路,忽而折返,决定从乾清殿到养心殿的密道过去,免得引人注目。
密道走到尽头,她小心翼翼地拧动石球,潜入养心殿。
一阵茶碗瓷瓶破碎的声音响起。
帝行衍衣衫不整瘫坐在地上,双手抱头:“都滚!都给我滚!”
他盯着缓慢靠近的帝祈年,神色阴戾而戒备,目光冰冷如薄刃。
“你是谁?”
帝祈年不作声,外面的人只会觉得是皇帝一个人在发疯罢了。
一些疯言疯语,当作没听到就成了。
没有帝行衍的命令,他们不敢进去。
曾经有个小太监不懂规矩,在陛下发病的时候进去了,次日就被处以斩首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