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头疼睡不着觉?怕不是因为有机会刺杀帝行衍而兴奋得睡不着觉。
帝祈年与自己的这位母后相处两年下来,深觉她对于权力的执念不是一般强。
即便她几次三番提出没有当皇帝的心思,太后依旧与帝行衍不对付。
那架势好比要把他拉下来,自己一屁股坐上去。
“太后到~”掌事宫女通传。
掀开珠帘,雍容华贵的妇人款款踱步而来,她身穿淡白色宫装,淡雅处却多了几分出尘气质。宽大裙幅逶迤身后,优雅华贵。
墨玉般的青丝,绾成飞仙髻,几枚饱满圆润的珍珠随意点缀发间,让乌云般的秀发,更显柔亮润泽。
帝祈年见到她的第一眼反应:素净!太素净了!
上回见到她如此素净的装扮,还是先皇驾崩之时,为他披麻服,守灵七天七夜。
“儿臣给母后请安。”
帝祈年与帝行衍异口同声,站起身来微微欠礼,互相瞥了对方一眼。
“不必这么客气,快坐快坐。”
太后一改平日里的肃穆,冲他们露出勉强称之为“和蔼”的笑容。
她命人递上糕点茶水:“我……哀家许久不见你们一同前来了。快尝尝,这些是小厨房研究出来的新样式,母后也没有尝过。今日恰好,与你们一同品尝。”
“谢母后!”
帝祈年拈起一块糕点就往嘴里送,配着端上来的茶水,味道的确不错。
她眉眼弯弯,一块接着一块。
太后见帝行衍还没有尝,主动捻了一块,送入口中,冲他淡然一笑。
“皇帝,尝尝吧。”
她都吃了,证明糕点真的没有毒啊!
帝行衍料定金月如不敢堂而皇之在吃食里面下毒,他也拾起一小块尝了尝味道。
“昨夜母后头疼难捱,可有传太医前来诊治?”
“老毛病了,并无大碍。”
金月如见他吃了糕点,眸光不动声色地一亮,她今日精神头较好,看不出半分昨夜的病态。
一身素服,并不衬她的气色。
帝行衍神色沉了沉:“母后,昨夜朕与臣弟,在香山别苑遇刺,您头疼难耐,怕是母子连心,故而受到影响。”
“遇刺?!”
金月如把手上的糕点放下,正色问:“你们可有受伤?”
问题是关于两个人的,可她的关怀目光始终黏在帝祈年身上,不免让人感到偏心。
帝行衍漆黑的眼瞳,宛如化不开的浓墨,眼底掠过一抹幽然的神色。
“朕并未受伤,反倒是皇弟……”
一阵风在他面前刮过,旋即停在帝祈年面前,金月如的目光上下扫视一番后,神色焦急,抓住她的手。
“心肝,伤哪了?”
“……”
帝祈年迎上她焦急的目光,有那么一瞬间感到真真切切的关心。
她安抚似地拍拍她手背:“母后,我没事,就手臂上划了一道口子。皇兄昨夜已经帮我处理了伤口,皮外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