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最大的优势没有了,若是强行杀掉王雅君,季无忧自然没人敢置喙,但是众人对她的印象会无限降低。
在这个年代没有绝对的势力傍身,还被各大家族口诛笔伐,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
季无忧可以随心所欲不管不顾,她不行。
“依你就是了。”
南晚棠本以为还要和季无忧周旋好久,或者季无忧一个不耐直接将她震开,再将王雅君诛杀,却唯独没想到他这么轻易就答应下来。
并且直接收了内力。
场面就这样尬住,两个人一高一低的猫眼瞪凤眼。
直到听见周围倒吸气的声音,南晚棠才反应过来她因为一时情急,居然紧紧抓着季无忧的袖子。
以至于将他半边的衣袍都扯散了些。
“怎么。”
季无忧眸子掠过被使劲扯着的衣袖,视线落在发懵的南晚棠身上,“不是说了不杀她,还有哪里不满?”
“……没有。”
不知为何,南晚棠感觉季无忧又生她的气了。
这个人的脾气可真怪。
从刚才开始,季无忧的眼中就没了笑意,他回身走向刚才的位置,与她擦肩而过时,她听到季无忧用内力包裹了声音,传送给她:
“每次交锋,你似乎都习惯用让自己受伤的方式处理,既没有什么人能让你信任,那就不必委屈自己虚与委蛇。”
这是……在说什么?
季无忧这是在责怪她,对付王雅君不向他求助,而选择用苦肉计?
这种事情她明明可以自己处理,为什么要麻烦别人,强行拉季无忧参与其中呢?而且她从小一直都是这么被要求的。
她虽然痛恨那个人,但是这一点她认为那人说得没错。
没有谁会愿意被别人麻烦。
若总是如此,会平白引来厌恶和议论事小,暴露自己的弱点才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所以对于季无忧,南晚棠并不能理解他的气从何而来。
破坏计划的人是谁,他怎么好意思生气。
南晚棠原本是在分析季无忧,没想到自己也越想越生气,白白浪费一个也许能处理掉王雅君的机会。
“王氏,看看你干了什么!”
宁帝突然怒喝。
“你儿子又不是荣宁弄伤的,他私自放出秋猎赏赐,难道不该受到惩罚吗?幸亏国师将你拦下,否则你已经酿成大祸!看在你家世代忠良的份上,这次朕可以不予追究,给荣宁道个歉,就赶紧离开这里。”
纵使已经知道宁帝会找理由偏袒,南晚棠还是忍不住冷笑。
为了好名声,连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若原主真是他的孩子,那还真是天下第一倒霉的事情,若是国家出了什么事,不论有没有用,她大概率会成为那第一个牺牲品。
这次她就算是退一万步,王雅君可以暂时苟活。
南承安必须死。
南晚棠心情变得非常糟糕,她袖中的手指攥紧,取出一瓶见血封喉的毒药,准备就算贺寒之硬保,也要让南承安神不知鬼不觉暴毙身亡。
她注视着同样冷着脸的贺寒之,悄悄拨开瓶塞。
却看到贺寒之神色忽然发生变化,眼睛死死锁着她身后的方向,紧接着她身后传来阵阵骚乱。
随之而来的,是凌乱的马蹄声。
南晚棠听到声音回过头,居然是小黄在狂追着照夜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