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众人连忙将期待的眼神放在南晚棠身上,似乎希望她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举动。
昨晚在场的都知道,南承安的下场是什么样子。
南家人还在这里哭哭啼啼。
待会儿他们看到南承安,恐怕恨不得他是真的是从马上摔下来的吧!怎么还敢污蔑一品郡主的。
亏大家刚才可怜她们,真是人心险恶!
其他昨晚不在的,原本是相信了南家的话,怀疑南晚棠恐自家被另外两房赶超,于是起了歪心思。
但是大部分人似乎不是这个想法,他们就都拿不准了。
静观其变。
南晚棠作为视线中心的焦点,她心跳极快,掌心已经出了汗水,但这种情况她是绝对不能逃避的。
她将双手交叠在腹前。
用袖子遮挡住,尽量不让别人看到她的手在微微颤抖,面无表情俯视着跪在地上的三人。
“三叔母,说话可要负责任,我做什么了,你就要我自己说?”
王雅君横眉怒视着南晚棠。
似乎是因为她站着,而王雅君自己是跪着的而感到屈辱,脸皮涨得通红,一时连哭都忘了。
“你——”
“仰着脖子乱看什么呢,眼睛不想要了?”
王雅君刚说了一个字,季无忧的嗓音慢悠悠响起,她全身狠狠一颤,一阵青一阵红更加耻辱地低下头。
“是、是臣妇逾矩了……”
季无忧没看王雅君,凤眸冰凉掠过在场所有人。
众人现在明白,国师大人这是借着南三夫人,来敲打他们这些来看热闹的,不该看的别瞎看。
转眼间,便只有寥寥几人还抬着头。
没有了数十道视线盯着看,南晚棠的心终于慢慢平缓下来。
自在了不少。
宁帝看上去很满意这样,朝王雅君一抬手,“所以你是要指控荣宁郡主,害府上三少爷受了伤?”
跪在地上的王雅君身子动了动,终究还是没敢抬头。
“既然棠儿不愿承认,那臣妇只能大义灭亲了!陛下,您看到的针和南晚棠、不,现在该叫你荣宁郡主了……”
王雅君自嘲地笑了声。
身形一晃像是马上就撑不住,要栽倒在地上。
“只要让荣宁郡主交出她用的银针,就知道臣妇所说绝对属实,安儿骑的马身上,一共发现两根这样的针,臣妇怕出了什么状况说不清楚,便只拔下一根,就是这位护卫手中的。”
说完,她又拜托护卫帮忙把马牵来,马脖子上果然有一根银针。
“不知荣宁郡主还有什么好说?”
王雅君一番话诉说得伤婉,搭配最后一句质问非常打动人心,只可惜她跪在地上还蜷着脑袋,实在有喜感。
宁帝咳嗽一声,微微弯腰观察黑色骏马的脖子。
又转头看向季无忧,显得十分困惑:
“爱卿,南家那个是从马上掉下去摔伤的?朕怎么记得昨天在山涧的时候,没看到有什么马在那里?而且他不是……”
“陛下不妨先听听郡主怎么说。”季无忧依旧一副恣意样子。
见宁帝和季无忧都看了过来,连带着其他一部分人也偷偷抬起眼,南晚棠只能走上前去,瞥了眼那两根银针。
她的回天针都随身携带,这两根只是普通医者都会用的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