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都是误会!”
南承安已经顾不得腿上的剧痛,光是一个刺杀郡主就够他死几百次了,更何况什么替陛下做主?
现在他首要的目标,是先把命保下再说。
“荣宁郡主是我的妹妹,更是府里最漂亮有出息的一个,我母亲都是拿她当亲生女儿看待的啊,今日、今日大家都在气头上,这才变成这样,妹妹射我这两箭,全当给她赔罪,绝对不会追究,您看如何?”
对于这种避重就轻、偷换概念的说辞,季无忧始终笑而不语,而是嘲弄地瞧着贺寒之隐忍的脸。
仿佛在说:瞧,这种废物,就是你的门客。
南晚棠也随之望去。
作为书中男主,贺寒之在一步步崛起的过程中手段层出不穷,向来是人前忍耐,记住他人的所作所为,日后再一笔一笔地算。
因此这点事情,还不至于让贺寒之真就变了脸色。
不过其他人可就不好受了。
正所谓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众人实在想离此处越远越好,却没人敢在绥王和国师两人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
顿时后悔,一个个全苦着脸。
早知道他们就不来了。
明日秋猎还有一天,金斑虎又落不到他们的手上,他们想看明日随时能看到,做什么非要跟来这里找罪受!
“皇叔。”
贺寒之沉声开口:“若真是如此,南承安确实罪大恶极,但是这两日是皇家狩猎,中途不宜再放人进来,只能等秋猎结束,再将他交给大理寺查明,这之间便将他关押在侄儿那里,您看如何?”
这番话让众人一头雾水。
绥王此话何意。
既然金斑虎是真的,那南承安八成就是行刺郡主未果,误伤到木家小姐身上的那个歹徒。
若不是真的受了箭伤,木将军又怎会在此说那些?
但有一事他们实在不明白。
秋猎一经开始,就会有宫中禁军把守各个出入口,确实不宜中途放人进来,免得出了什么意外,尤其这次其他国家的尊贵之人也在此处。
但是中途不能进人,不代表不能出。
直接让大理寺的人来接南承安走,这不就是最简单的解决办法,何必还要把他专门看管起来。
因此绥王这番话,看似在解决此事,实际上是想要维护南承安的。
奇怪就奇怪在这里。
南晚棠可是陛下亲封的郡主,还有一头可以媲美初代的金斑虎随身保护,可以说前途无量。
甚至能通过金斑虎改变大宁和北狄的关系,这都说不定。
而南承安呢,他不过一个刚有些名气的南家后人,连一个正式的官职都还没有,现在木家正逐渐替代南家获得圣宠。
孰轻孰重,绥王难道分辨不清吗?
这一点同样也是南晚棠一直想不明白的。
不过她能确定的,是南家与贺寒之绝不是普通的合作关系,之前只是有所怀疑,现在可以肯定下这一猜想。
贺寒之越是表现出南家重要,那南承安就越是要死。
只有让敌人自乱阵脚,她才有机会抓住那些人的尾巴,否则若是不给她们致命的打击,等他们躲在阴沟里回起血来,又会想别的办法对付她。
就比如今天这样。
南沐柔在护国寺之行吃了大亏,听说王雅君也被关在自己院子里,可还是不影响她们再找其他机会。
只要还没将大房一支吞并,贪婪便会推着她们走。
所以这次南承安必须死。
但不是现在。
南晚棠之前就发现,季无忧快要毒发时,情绪是不稳定的,现在在他手下保人可不容易,于是她在心中,迅速把这几日发生的事情梳理了一遍,才朝季无忧福了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