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少女没想到,她旁边的姑娘并不赞同这番话。
而是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她,“家世好、父母有数件军功、黑袍医者的徒弟、国宴上救驾,你和我说‘而已?’。”
说罢,姑娘还往旁边站了站。
仿佛生怕被传染了一般,离之前那位好几步远。
开口贬低南晚棠的少女愣住,她没想到会被在众人面前如此打脸,原本恼羞成怒正要发脾气,却发现大家都尴尬地假意望天,没人帮她说话。
不是他们不想帮。
其实大多人都是这样想的,平日里骂来骂去,都是骂南晚棠这个人而已,不会蠢到举实例来骂。
那样就会变成现在这样,被听者当成傻子。
尴尬中,一部分人将注意力转移到南晚棠的身上,既期待着这位皇家郡主大发雷霆,又害怕皇帝真的偏心,变成和柳家一个下场。
可还坐在原处的南晚棠,此时像是个局外人一般在赏景。
没有任何反应。
旁边的木笙欢见她这样,以为她又变成了小时候,那个任人欺负的可怜姑娘,直接气不打一处来,“腾”地一下站起。
“你干什么?”
南晚棠伸手拉住木笙欢,抬头问道。
“我可没有你这么好的脾气!放开我,我要去好好理论理论!”木笙欢说着,就要把南晚棠的手甩开,没想到南晚棠力气大了不少。
两次都没甩脱,木笙欢十分诧异。
“你会武功——”
“何必要与人争执这些,在口舌上面比个高下呢。”
注视着木笙欢,南晚棠开口打断了她的话,神色非常温和平缓,“为什么我们要活成让别人满意的样子?”
南晚棠平静幽沉的猫瞳最深处,似乎有着未知的暗流,在缓缓酝酿。
这种感觉将木笙欢震慑住。
背后一阵发凉。
她听话重新坐了回去,想要解释,“但她说的不是实情,你父母多年未归,军功那都是用她们性命换来的,黑袍医者收你为徒,也是因为你适合行医,还有国宴上,你舍身救皇帝这事大家都看在眼里,这些还不够吗?”
“那又如何?”南晚棠轻讽地笑了笑。
“在本就不能接纳你的人眼里,无论你已经做了多少,未来还要做什么,永远都是不够的,为这种事情去争一个高下,对我来说实在没有意义。”
闻言,木笙欢张了张嘴,想再说点什么却发现说不过她,只能叹了口气。
“你的脾气也太好了……”
见木笙欢郁闷,南晚棠无奈一笑。
她从来都不是什么脾气好的人,而是这种事情确实没有必要,一味地不断尝试解释,那么从她嘴里出来的话,就会越来越不值钱。
越来越被人轻视。
所以,让这些人闭嘴的最好办法,从来都不是什么解释,而是用实际行动告诉所有人——别来惹她。
至于具体是什么实际行动。
南晚棠眸子轻斜,瞥了一眼在外面得意洋洋的南承安,瞧着他一肚子坏水儿不停往脸上涌的样子,她在心中暗自提高警惕。
就在她盯着南承安时,突然看到被扔在一边的母狼身体轻轻一颤。
不是已经死了吗?
她以为看错了,正想要仔细看看,南承安忽然倨傲高声开口:
“在深处的密林里,还有两只刚出生的小狼崽子,诸位若是喜欢,可以随我前去看看,带回府里拔了爪牙做个宠物!”